柔和的白光形成半圓,將蘇悅己和九方白恕攏在其中,在那女孩震驚又憤恨的目光中,蘇悅己和九方白恕憑空消失了。
“老天保佑,不要將我傳送到天極十二域魔頭們的老巢。”
或許是老天聽到了蘇悅己的禱告,如她所願,傳送地點雖然隨機,所幸的是,沒有以最壞的結果呈現。
蘇悅己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和九方白恕掉在了一片山林中。
她環顧四周,但見群山綿延,草木豐茂,鮮有人跡的樣子。
“我平生第一次覺得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挺好的。”蘇悅己鬆了口氣,低頭看懷中的九方白恕。
九方白恕麵白如蠟,已是進氣多出氣少。
蘇悅己拿出儲物袋裏平時購置的丹藥,止血的,補氣的,一股腦都倒入了他的口中,然後小心翼翼將他背起。
天快黑了,這山林裏應該是有猛獸的,她帶著個傷者不方便,必須盡快找到能藏身的地方。
咕咕噠飛在前麵,為他們探路。
“大大,前麵有個山洞,可以落腳。”咕咕噠飛了出去,過了會兒,興高采烈地飛了回來。
蘇悅己背著九方白恕,踏進咕咕噠說的那個山洞。
天然形成的洞穴,不深,頭頂有罅隙,漏下幾許天光。洞內長著幾株綠藤,不知是什麼植物,還開著零星的淡黃色小花。
蘇悅己確認這裏沒有毒物出沒,將九方白恕放下來,從儲物袋裏拿出被褥和鮫珠。
九方白恕是傷者,被褥當然是給他的。
蘇悅己將他仰躺放好,繼續翻著儲物袋,九方白恕衣服太髒了,她看能不能拿自己的衣裙給他換上。
咕咕噠擔憂:“九方白恕醒來看到自己穿裙子,會不會直接氣得一命嗚呼。”
“說得對,我把他眼睛蒙起來,他就看不見自己穿裙子了。”蘇悅己又低頭去找蒙眼的帕子。
咕咕噠倒吸一口涼氣:“不好,大大快看九方白恕身上的傷口。”
九方白恕傷口的血都止住了,不但止了,還消失了。
蘇悅己盯著他發白的傷口,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止血丹的確能止住血,但不會是這種效果,他的傷口看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將他的血都吸光了。”
再看九方白恕的臉色,白慘慘的,連本來還有一絲血色的雙唇,都蒙上灰白的顏色,整個人像是被妖怪吸了精氣似的。
見鬼!
“大大還記不記得,剛才有隻蟲子鑽進九方白恕的身體裏了?”
“什麼,有隻蟲子進到他體內了?”蘇悅己當時視線被九方白恕擋住,並不知道有蟲子鑽進了他皮肉。
以她有限且淺薄的術法造詣,她能推斷出來,那個小姑娘用的是蠱術。
蠱術,在正宗的術法裏,一直被視作邪術。
“對,我看得清清楚楚,不知道是什麼蠱,可以明確的是,九方白恕的異樣和這隻蠱有關。”
蘇悅己備用丹丸裏有一味生血丹,就是為了防止失血過多的情況而準備的。這玩意死貴,按粒賣,一瓶夠她半年的夥食費,她沒舍得買太多。
她咬咬牙,將兩瓶生血丹,全部喂給了九方白恕。
“也許九方白恕知道是什麼蠱。”蘇悅己低聲喃喃。
九方世家的子弟從小博覽群書,天極十二域那些魔人的功法他們雖然不學,多多少少會涉獵些。
這種蠱術就出自天極十二域的蠱神教。
九方白恕吃過生血丹,臉色好轉許多,隻是人依舊昏迷著。
來的時候,他們曾路過一條小溪,蘇悅己從儲物袋裏翻出個扁壺,去外麵接水。
她先是給九方白恕喂了點水,剩下的水,全部倒在了九方白恕的傷口上,用來給他清洗傷口上的髒汙。
九方白恕在這陣冰冷的刺激中清醒過來,整個人濕淋淋的,像是剛從水裏被打撈上來的。
蘇悅己還沒來得及給他換上自己的裙子。
“你醒了啊。”蘇悅己放下扁壺,不知從哪裏摸出個巴掌大的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還一邊念叨著,“計算器,我要計算器,下次掙了積分,我一定給自己買個計算器。”
她是個數學渣,以前哪會打算盤啊,還不是當初為了跟九方青燃算清自己的損失,愣是連夜學會了撥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