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能感受到此時洛明陽內心好像無比的複雜。
他輕歎口氣。
“洛洛，沒關係的。”
張啟靈伸手揉了一下洛明陽的頭。
洛明陽感受著頭頂突如其來的溫暖，這一瞬他猛地清醒起來。
他也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不對勁，很不對勁。
他並沒有那麼脆弱，為什麼會突然那麼感性。
心底突如其來的怒火還有害怕，來的太過突然。
想到此處洛明陽鬆了鬆手心，手心處的兩個骨石立即暴露出來。
洛明陽眼神複雜的看著手心內的兩顆骨石。
盯了半晌，他似乎想通了什麼。
“小哥，這兩塊石頭很奇怪，它好像能勾起我心底深處的恐懼。”
張啟靈扭頭看了一眼洛明陽手心的骨石，原本他對那兩個骨石也有些好奇。
好奇這個骨石的來源，還有墓裏的那對夫妻是從哪裏得到它的。
壁畫上也隻是簡單寫了他們尋問仙藥的過程，仙藥的出處壁畫上並未言明。
“是不是在屍體上久了，沾染到怨氣了？”
張啟靈微蹙著眉頭提了個猜測。
洛明陽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隻是忽地覺得這個骨石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它不該這樣的。
“它是誰的骨頭嗎？”
張啟靈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隨口問了句。
洛明陽眉眼輕顫，嘴唇張張合合，最後還是輕聲說了句。
“我的，我的骨頭。”
這下連張啟靈都一愣，他反應過來後，輕踩刹車在路邊停下，並且摘檔拉了手刹。
“洛洛？”
洛明陽嘴角微勾，但卻透出滿滿的苦澀。
“小哥，你說奇怪不奇怪，明明我現在好好的，身上也不缺什麼啊！”
“可...可是我就是知道...”
“這是我的骨頭，我還知道，這骨頭是直接鋸斷我的大腿，在我麵前分成一塊一塊的。”
洛明陽這次隻是眸子複雜的看著骨石，好像言語間被生生鋸斷大腿的人不是他。
“這兩個骨石就是其中一塊，奇怪呢。”
“小哥，你說我是不是瘋了？”
洛明陽扭頭對著張啟靈笑了笑。
張啟靈定定的看著洛明陽，搖了搖頭。
他嘴巴動了動，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
洛明陽垂頭看著骨石看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
“小哥，我知道現在這不是個好東西。”
“光是它這個小小的一塊就能保人容顏不老，就能引來無數人追捧、瘋搶。”
“可是它這能過勾引人心中最深的情緒，這一點最為可怕，若是…若是這東西落到壞人手裏…”
“就算它曾經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可是這麼長時間了，它或許真的沾了些髒東西。”
洛明陽兩指捏著骨石，像是在看一個髒東西。
他就這樣看了幾秒後，忽然洛明陽解開安全帶下車。
在路邊撿到一塊石頭對著骨石就開始用力的砸起來。
洛明陽砸的很是用力，手上的捏著石頭的青筋爆出。
脖頸上隱隱也露出青筋，可他麵上依舊是毫無波瀾。
骨石在洛明陽用力的敲擊下很快就碎成幾瓣。
分開的骨石外表泛著白光，可裏麵卻是黑的幾乎要溢出的顏色。
看到這，洛明陽更是用力，似乎把骨石碾成粉末。
骨石的碎片夾雜著石頭的碎片在空中飛濺，洛明陽的手因為用力已經充血。
可他恍若未覺，依舊死死的用力砸著。
張啟靈靜靜的看著發癡的洛明陽。
就這樣洛明陽硬生生的用石頭砸骨石砸了半個小時。
此時他的麵前是一片狼藉，骨石與石頭混在一起。
洛明陽手也在微微顫抖，他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