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施主,老衲還是那句原話,過往皆是浮雲,人要往前看。莫因仇恨害了別人也誤了自己。”他的話若有所指。
“本尊最不想聽的就是這句話。”什麼放下,沒有經曆過痛苦的遭遇,他們憑什麼讓他放下?
“阿彌陀佛。”明鏡法師搖了搖頭。
“明鏡法師。”芍奚奴雙手並攏,他曾受過明鏡法師的點撥。
明鏡對他印象也深刻,“當年老衲曾在芍施主麵前多說了幾句妄語,芍施主到這般境遇,老衲罪過。”
“明鏡法師嚴重。”當年明鏡法師也是點撥他,到了那樣的境地,他已經無路可選。一步地獄,一步地獄,他終是自願踏了進來,這怪不得別人。
“阿彌陀佛。”芍奚奴雖不怪他,可是,明鏡終是欠了他一個人情。
他把該說的話都說明白,“妖榫錄曾是上古一位大神畢生神力所化,那位大神生帶‘煞’的命格,下場淒慘。因而得妖榫錄之人會有所受益,但也會受其所累。芍施主,可還想得到?”
“得失命定。”芍奚奴堅定道。
明鏡法師了然,身上的袈裟脫下來,披到他身上。
芍奚奴身上閃著一層薄弱的金光。
“你且帶著你手上的妖榫錄斷骨回去,有我在,無人能攔你。”
“多謝大師!”芍奚奴眉間一喜,速速離去。
明鏡大師已經如此說,誰若要攔,就要先過明鏡大師這關。
慕縈回柴寂徑嫉妒的看著芍奚奴帶妖榫錄的一骨離去,受明鏡大師威壓也不敢去追,暗地裏把主意打在池念身上。
“阿彌陀佛。”明鏡法師的目光轉移到池念身上。
“大師可還好?”池念上前主動問。
“甚好。池施主也讓人欣慰。”
明鏡法師一共見過池念三次。
第一次,是澤清仙長請他過去給池念講佛。那時池念還是一個七竅不通的癡傻孩童,他講的是自在經第二篇,池念一個癡傻孩童六感極弱,澤清喚他,需要重複他的名字幾十次以上,方才知道別人喊他。他那日僅念了一遍,池念不知聽懂沒懂,懵懵的到蓮池摘了一朵蓮花送給他。
第二次,澤清仙逝,明鏡法師來華清宗吊唁。池念的七竅已然找回來,他當著他的麵完完整整的背了一遍自在經第二篇。
今天這次,是第三次。
“我與你師父是至交好友,澤清仙逝前也有寫信托我照拂你一二,你自可信任於我。”
聽明鏡法師這般說,慕縈回柴寂徑等人才知曉池念的身份,他竟是澤清的弟子。
澤清是大譽第一人,被傳成神人的人。
池念是他的弟子?
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特別是柴寂徑,臉色沉了下來。他知道他們是華清宗的弟子,竟不知居然是澤清的徒弟!他還打算綁了他們換好處……
池念點了點頭,認可大師說的話,“師父跟我說過,可以信任大師。”
他把妖榫錄交給明鏡法師。
“拜托了。”妖榫錄放在那都擺脫不了爭搶的命運。有爭搶就有殺戮。給明鏡大師,除了古和碩出手,別人有心也無力。
這也是池念想來,最為妥善的。
“阿彌陀佛。”明鏡法師當著眾人的麵,設下一個法咒。這個法咒就是明鏡自己也破不開。
宴洄把妖榫錄給池念,是故意把難題給他。池念把妖榫錄轉贈給明鏡,難題就這樣被拋了出去。
宴洄冷眸微眯,似有些不滿意。
“不染,我們走吧。”明鏡法師跟小和尚說。
他們此行一是為了見故人,二便是把妖榫錄帶回去封印。
“是,師父。”
“等等。”宴洄喊住他們。
“當年那人是不是澤清?”宴洄執著的問。
“你自己信嗎?”明鏡反問他。
宴洄握了握手,他不知道。
“他之前曾寫過一本杼記,上麵興許有真相,若有緣分,你便去找吧。”
“最後,老衲提醒宴施主一句,同是一脈,道法相成,且行且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