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問你們,一百零一年前,九月初九,魏家滅門可與我山河秋可有半分關係?”
“啊?”
“本尊的頭上不容人倒汙水,你們可要回答仔細了。”宴洄黑眸掃了一圈,威視逼人。
這個……眾仙門一些年長的人臉色十分難看。
這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魔尊就是秋後算賬也不應該啊。
“實話!”宴洄提高聲音。
那件事參與的仙門是訂了盟約的,無論如何都不能把真相說出去。可是不說他們就要死……
一些‘聰明’的人想了想後果,不說,他們現在難受死,說了……魔尊肯定是知道什麼了,不然不會揪著過去的事兒不放!魔尊已經猜出個七八分了,他們何苦讓自己遭罪呢?
“沒有半分關係。”趙芳如第一個說。
閻津也道,“沒有關係。”
眾人全都應和。
他們難受的要死,說的自然也是實話。而且許城那事已經過了一百多年了,魏家人早就死絕了,也沒有顧忌的了。
宴洄把解毒丹扔給他們,“記住,以後誰若再敢往山河秋乃至本尊身上倒汙水,本尊決計要了他的命!”宴洄絕對不僅僅是在威脅,他言出必行。
這帽子山河秋乃至他已經背了一百多年了,之前是他不想搭理,而現在……宴洄的眼眸一暗。
“是,是。”
池念握了握手。既然山河秋跟魏家沒有關係,那魏家人自然也沒有為非作歹、作惡,如此他們是真正無辜的,而無辜之人卻被正道人士殘殺,池念想到許城上空叫囂著的冤魂,內心沉痛沉痛的。
遲來的真相,一百多年了。
然而,這些自詡為正道的人卻沒有絲毫的懺悔!
這是仙門的悲哀,是眾生的悲哀!
仙門中人,體內的毒解了後,不願善罷甘休。
誰都不讓誰,下手也一個比一個陰狠。
池念看著‘群魔亂鬥’,心想,這就是仙門嗎?
爭奪,殺戮,仙與魔有何不同?
池念在這一瞬,突然明白了師父的無奈,也明白了師父執著的意義。
還民清明的世間。
讓仙魔不再橫行霸道。
他在此刻真才體悟了這兩句話的意義。
池念通體散發出白光。
“夠了!”
宴廳內所有的劍都向池念歸攏。
他的身後的劍陣宏偉壯觀自帶劍芒,一起一落洪濤洶湧,迅捷淩厲。
“上一次看這樣的劍陣還是澤清仙長在世。”眾人看的震撼。
仙門中的劍修不少,能將劍練到池念這般出神入化的地步的寥寥無幾。
“碧波滄煙!”
人間滄煙與共,意絕星河碧波。
一劍,踏山河!
衝天的劍意捅破宴廳的屋頂,似一條蜿蜒盤旋騰飛的金龍,直衝天際。
池念一躍從上清境跨入上意境。
之前未曾領悟的華清劍法第四式,他也一舉突破。
宴廳的人被磅礴的劍意所傷。
而那些凡人,體膚卻被劍意所護,毫發未傷。
“廳內眾人速速離去!”池念道。
他清冷的目光一瞥,折映出劍芒。
他劍意正盛,很多人懼其威勢,落荒而去。
趙芳如把地上的鞭子撿起,猶豫之後,不甘的走了。
閻津看如此,也走了。
境界之差毫末,便是兩種結局。
廳內隻剩下,華清宗還有一步忘塵、碧海宗的人。
“兩位。”池念的目光看向白諸和祁淮魚。
“我很想走啊,可是我又很想知道,到底誰更厲害!”祁淮魚臉上的笑意斂去,扔出瓔珞圈,敏捷而出。
池念拿起吹夢西州與之對打。
幾十招速速而過。
華清宗弟子看的都震驚了。
池師叔好厲害!
剛入上意境都能和祁淮魚打的平分秋色。
段邙和小夢再看彼時的池念,聯想到剛到一覽山河弱不禁風的池念,雲泥之差。
或許,池念本就如此出色。
隻是傷情,掩蓋了鋒芒。
隻有宴洄,麵色正常。
澤清又怎會收下平庸之人為弟子?
而曾經的天下第一的弟子又怎會平庸?
池念的劍法絲毫不拖泥帶水。
然而祁淮魚不是宴洄他並不熟知池念的劍法路數。
池念招招逼人,把他逼得無路可退,他把瓔珞圈收回,問他,“你真是剛步入的上意境?”他在他手上竟討不得一絲的好。
華清宗的弟子全部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池師叔不是在下山前已經步入上意境了?怎麼現在……
隻有景臻看著宴洄的目光冰冷了許多。
“這個,你說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吧。”因為池念也無法告訴他自己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