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長得普通,是那種放在人群中,絕對不會讓人注意的那類人,他的麵孔池念很陌生,但看著他的身形似又覺得熟悉,似乎以前見過他。
“你是那個峰的?”池念問。
這人麵容露著畏怯,頭垂的極低,一副做了錯事又擔心被懲戒的模樣,“回仙長,弟子是祁光峰的外門弟子,平時在華清宗多做一些清掃的雜事。”
掃灑的,如此,池念可能還真的見過他。
池念沒把這事放在心上。
夜晚,他沐浴後,自榻上躺下休息。
回到蓮花峰就莫名的安心,他沉沉睡了下去。
不過在外麵幾個月,他養成了警覺,一點動靜都能把他驚擾。
他半夜醒了過來。
燃起蠟燭,瞧見房內的木凳上直直的坐了一個人,背對著他,隻留一個冷厲的背影。
池念嚇了一跳。
拿起天問劍,指向對方,“誰?”
宴洄轉過身來。
“你怎會……”池念眨了眨眼睛,確認沒瞧錯人。
“你怎麼進來的?”
華清山的護山大陣饒是上神境的人來了硬闖也進不來。
宴洄的手上把玩著華清宗弟子的令牌。
池念瞪直了眼。
宴洄確是毫無信用可言的。說了隻到山下……
桌子上放著莊記的點心,還有一些其他別的吃食。
這些東西……
“本尊來尋一個結果。”
池念把解開禁術的秘法告知他。
“我不是為了這個。”
池念目光澄澈,“我這裏……沒有你要的結果。”他跟他注定不是一類人。
回到華清宗後,池念清醒了幾分,雖不可否認,他心中卻有過動搖,可宴洄這樣的人,他愛不起。
宴洄說有意他,可誰知這意是不是一時起興。他是一個赤誠的人,對待感情也是如此。
宴洄見他不為所動,想是真心打動不了他。
“我們做一筆交易。”他取出一樣東西放在桌子上。
那東西綠油油的,一片裹著一片,中間一點泛著黃光。
池念認了出來,“七葉菩提?”
“是。”
“你不是答應了要把七葉菩提給我?”卻還拿此談條件,想必,他從未想過把七葉菩提給他吧?
池念想,他到底有沒有心?
“這次是真的。”
池念搖了搖頭,“我已經不敢相信你了。”何故尋這些借口騙他呢?
“你不聽聽什麼條件?”
池念背過身去,“你既不是誠心,便走吧。”
如此騙他,何必呢?
到了這一步,宴洄也不稀得再瞞他, “秘術隻能解開劄記的一環,裏麵的封印需要……別的法子,池念,你不想知道你身世的秘密嗎?為什麼你從繈褓嬰兒就被澤清帶回來扶養,為什麼你從小七竅不存,又為什麼澤清要待你如親子?劄記是澤清一生所記,一切答案都呼之欲出!”
“我……”誰都想知道自己從哪來,生父生母是誰。
可是,他有這麼好心?池念實在不敢與他苟同。
“我有辦法。”宴洄說。
“劄記要怎麼解?”池念問他。若容易解得,也可一試。
解了他執念,斷了以後的糾纏,如此,也是不錯。
宴洄握住他冰涼的手,“雙修。”
“什麼?”池念驚赫,後退一步,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