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四十分,姬囚來到了北海區。
天色此時已經暗了下來,舉目望去,四下都是叢生的雜草,路邊堆砌著建築廢料,幾棟平房式的小店鋪零星分布著,有的還亮著燈泡,紅油漆寫就的爛木招牌在光下慢慢晃悠。而更多的,則已經破敗。
北海區,曾經是一片不小的居民聚居地,起碼,在姬囚的記憶中,這裏有過一段熱鬧的時期。隻是由於城區擴建,產業轉型等種種原因,這裏隻剩下荒地與少數等待拆遷的房屋。
姬囚走在街道上,四下見不到人影,隻有偶爾幾聲野貓叫聲幽幽傳來。放在城區,此時夜生活的大幕還沒有拉開,這裏卻已是一片寂靜。
確認時間充足,姬囚開始慢悠悠地在巷子間穿行。
“是這裏了。“在一幢爛尾樓麵前,他停下了腳步。盡管在地圖和別人的記憶中,孤兒院已消失不見,但這裏的路線對於他來說,已經可以閉著眼摸到了。
曾經的北海孤兒院,就建立在這棟爛尾樓身下的土地上。
“咚——咚——“
空曠的爛尾樓裏四下無聲,隻有姬囚的腳步在其中不斷回響。
與別處無異,這裏堆積著磚瓦黃沙等廢料,有些房間裏則散落著破爛不堪,早已發黴的被褥,不知是什麼時候的流浪漢留下的。
檢查一圈以後,思考一下,姬囚決定回到二樓。
曾經的北海孤兒院,院長室便在二樓。
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九點三十分。
“哈——“
姬囚打了個哈欠,想到自己今早七點半就爬了起來,他當即決定,睡個覺再說。
“人一天真不能不睡12小時吧。“
標準時間十一點五十八分,姬囚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
幾小時的時間裏,除了自己的呼吸聲,這裏再沒有別的動靜。
想了想,他拿出一張照片。經過時間的洗禮,照片已經微微泛黃。其中,一個麵目和藹的老人雙臂張開,環抱著三個年紀相仿,神態各異的小孩子,臉上是溫暖的笑。
隻是,或許是時間太久了,老人的臉稍顯得模糊,讓人看不真切。
十一點五十九分。
姬囚感到自己的心跳開始加快,並非感到恐懼,他在興奮。
看著攝像頭的畫麵,他在心裏以標準的一秒時間默數。
60、59、58……
3
2
1
“嘀——嘀——“
手表的整點報時響起,二樓回蕩著尖銳的電子音。
變化,發生什麼變化了嗎?
四下望去,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他拿出那張邀請函,不明材質的純黑紙張上,白色的字跡正漸漸褪去。
當最後一個字消失,整張邀請函突兀的變小了。
無法形容,沒有過程的突然變小了。
變小後的邀請函質地更加堅硬,相較是紙,更接近於塑料,樣子看起來就像……一張房間的磁卡?
“有意思。“
姬囚的眼睛放出光芒來,“磁卡…既然有磁卡,那就一定有一扇門需要打開。“
他看向旁邊的走廊,直接走了過去。
“一、二、三、四。“
二樓第四扇門,北海孤兒院的院長室。
此刻,在這撞不知名爛尾樓裏,在整層未建設完成、空空蕩蕩的房間之間,第四個房間,多了一扇門。
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微型攝像頭,正對著門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