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冰清畢竟入京沒多久,雖然曾皇上說起藍若蝶開有兩家店鋪,卻沒想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達蘭化妝品連鎖店”。又觀此時藍若蝶飄然出塵的模樣,再不敢有所輕視,臉上一掃先前的冰涼,熱情地道:“那我先謝謝蘭妹妹了。今日入得宮去,還要靠蘭妹妹多多照顧。”
藍若蝶一臉無害地笑道:“我其實什麼都不懂,需要多仰仗清兒姐姐才是。”
“清兒,蘭蘭,你們在宮裏一切小心,千萬別惹出什麼禍端來。”白夫人拉著兩人的手千叮萬囑。
辭別白曹雲夫婦,藍若蝶和白冰清上了宮裏派來的馬車,在一名小太監和兩名宮女的陪同下,往皇城緩緩行去。
進了宮就可以隨時見到明靖寒了嗎?藍若蝶心裏忍不住一陣雀躍。每次都是明靖寒主動出現時兩人才能見上一麵,聚少離多的日子讓藍若蝶心裏很不踏實。
現在,她終於也可以到皇宮裏去了。想到從此可以和心上人朝夕相處,藍若蝶的嘴角止不住地輕輕上揚,一時竟忘了還有個色迷迷的皇上也在宮裏虎視眈眈。
“蘭妹妹,看來你對進宮也很期待呀。”白冰清看見藍若蝶臉上花癡似的笑容,又否定了先前的想法----哼,這丫頭也不過如此嘛,在皇宮裏,如果不懂得淡定和隱藏,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藍若蝶笑道:“清兒姐姐。==我們馬上就要進皇宮了。你不激動嗎?”
白冰清端坐椅上,淡淡地道:“進得宮去,可不比民間,禮儀進退,差不得分毫地。蘭妹妹還得多學著點。”
“謝謝清兒姐姐提醒。”藍若蝶笑了笑,心道:也不知這皇宮裏地禮儀是不是和電視裏演的一樣?必要時,也得學學林黛玉初進賈府那招,凡事多留隻眼。依葫蘆畫瓢,盡量少惹事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身邊的小太監和兩名宮女卻隻是垂首侍候在側,至始至終不曾開口,藍若蝶心裏暗暗叫苦:看來這宮裏的規矩真的很多,瞧這兩宮女跟悶葫蘆似的就能了解一二,隻怕今後的日子會悶得慌。
“停車,車上載的什麼人?”馬車突然停下,一聲喝問響起。
那小太監忙拋簾出去。從腰上解下一塊牌子晃了晃道:“咱家奉命接新任後宮司庫大女官和司庫女輔進宮。”
“原來是海公公。”身披甲胄地傳衛接過小太監遞上的腰牌仔細看了看,又挑開車簾打量了藍若蝶和白冰清幾眼,見這次的兩名女官竟然都是絕色美女。一時傻傻地看直了眼。
小太監輕咳兩聲道:“檢查好了嗎?可別誤了時辰,琴妃娘娘、德妃娘娘和翎公主都在司庫殿候著呢。”
“好了,好了,請吧。”侍衛咽了咽口水,知道這等美人兒輪不上自己,忙放下車簾讓其餘的侍衛放行。
馬車駛入皇城,環境突然安靜下來。藍若蝶輕輕掀起車簾一角向外張望,卻隻見數不清的高牆大屋。一隊隊巡邏的侍衛持槍而行,宮女太監低著頭匆匆而過。眼中所見明明熱鬧無比,偏偏人人都閉著嘴放輕腳步,讓偌大的皇宮顯得安靜而肅穆。
伸了伸舌頭,藍若蝶放下簾子,沒精打采地倚在椅子上。白冰清卻目不斜視地端坐不動。
小太監和兩名宮女口雖不言,心裏卻暗暗揣度:這位白衣的姑娘。怕就是大女官了。而藍衣的這位。多半是女輔。
馬車在這種沉悶環境裏也不知行了多久,終於又停了下來。小太監看了外麵一眼。跳下車道:“兩位女官,這就是司庫殿了,請下車吧。”
藍若蝶輕輕巧巧地跳下車來,遊目四顧,隻見麵前好大一座殿堂,氣勢恢宏,門上龍飛鳳舞三個金漆大字----司庫殿。
隻是一個小小地女官,竟然住這麼大一座宮殿,那皇上後妃們居住的殿堂該有多大?藍若蝶不住地搖頭歎氣----光一個司庫殿,已經趕得上皇上賞給她辦學校的那棟大宅子地麵積,這根本就是浪費嘛!皇宮實在太**了!
白冰清在兩名宮女的攙扶下,也走下車來,微笑著對那小太監道:“海公公,請前麵領路吧。”
小太監領著兩人往殿裏走,兩名宮女跟在後麵,七彎八拐地穿過好些屋子,才來到一間大殿門口。殿裏坐著三個女人,一群些宮女太監都恭恭敬敬地站在周圍。
“啟稟琴妃娘娘、德妃娘娘、翎公主,新任後宮司庫大女官和司庫女輔到了。”小太監跪下行禮。
清冷的女聲高高在上地響起:“小海子,領她們進來吧。”
“是,琴妃娘娘。”小太監叩了叩首,站起身對藍若蝶和白冰清小聲說:“二位女官,快上前行禮。”
白冰清款款走進大殿,盈盈拜倒:“司庫女輔白冰清見過琴妃娘娘、德妃娘娘、翎公主。”
藍若蝶一見這陣勢,知道又免不了也得跪一跪,膝蓋剛屈下去一點,就聽殿上一個清脆的女聲道:“都免禮吧。”
這聲音太熟悉了!藍若蝶抬起頭,笑嘻嘻地看向殿上鳳冠霞帔的翎公主,隻福了一福,道:“司庫大女官白蘭見過公主和二位娘娘。”
小太監不由得重新打量藍若蝶和白冰清,心道:咱家自小的宮裏廝混,閱人無數,不想今日竟看走了眼。原來這位舉止略顯輕浮的藍衣姑娘才是宮中傳得沸沸揚揚的皇上欽點地大女官。
藍若蝶這時偷眼打量殿上坐著地三人。其中竟然有兩位都是熟悉的。一位是明堇翎。另一位便是德妃封素月。還有一位長得挺美,眉宇間卻有股清冷氣質的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想來就是琴妃了。
隻見琴妃開口道:“給大女官和女輔看座。”兩名宮女立即搬了繡花凳過來放在下首。藍若蝶和白冰清謝了聲便坐下來。
“兩位女官都姓白,這真是少有的事,以後倒不怎麼好稱呼。”琴妃淡淡地說,盡管臉上在微笑,卻仍然讓人覺得有些冰冷。
“琴妃娘娘叫我清兒就好了。”白冰清借機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