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帶著楊青山與軍隊會合,然後一起返回了宿州府。
皖省的頂級世家蔣家出麵,代表三大世家會晤孫恪。
蔣家家主蔣天生對著孫恪直言道:“孫大人,你是一點也不著急呀。如果真讓趙雲把那人帶回宿州,你我可是誰都討不著好啊。東鄉血案背後的那些蠅營狗苟,你我等人誰能脫得了幹係?”
孫恪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然後淡然道:“蔣家主希望我怎麼做?派兵截殺趙雲?還是把欽差也一並滅口?現在的局麵是你我什麼也做不了,光宿州府的那五萬大軍,就讓我們有很多手段施展不開了。”
蔣天生哪裏不知道,但是事到如此,他還是希望孫恪能站出來扛下壓力。
他厚顏無恥的開口道:“孫大人,您應該知道我們和京都薑家的關係,鬧到最後,我們無非是交還這些年所吸的血。可是您就不一樣了,聽聞李大人在京都出了些狀況,恐怕這次他不一定能保得住你吧?”
孫恪看了眼蔣天生,然後冷笑道:“蔣家主啊,虧我還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目光竟然如此之短淺。”
“薑天羽這次拿的可是相國大人的上方寶劍,不再皖省見點兒血,怎麼能讓其他諸省引以為戒?你還真以為你們背後有個刑部尚書就能保得住你們?再說了,你把人家當一回事,人家不一定把你當一回事。”
孫恪的冷笑讓蔣天生有些惱羞成怒,孫恪無疑是踩到了他的尾巴。
畢竟真到了最後關頭,過河拆橋對京都的那些大人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
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如此焦急的來找孫恪了。
蔣天生強忍怒色,然後語氣一軟道:“孫大人,事到如今,您倒是拿個主意呀。現在全省的世家為您馬首是瞻,保證您一聲令下,全省立刻聞風而動。”
孫恪再次冷笑,就盯著蔣天生不說話。
蔣天生雖然氣憤,但是此刻又有些無可奈何。
這位巡撫大人在皖省的勢力,可比這些世家強上很多。
遠的不說,但從調兵來講,總督張振國的權力恐怕都沒有這位巡撫大人說的話好使。
他深耕皖省多年,又背靠吏部尚書,其根基勢力遠不是一般人能動的了的。
說句不好聽的,以孫大人的實力,哪怕是年關過去訓斥兩句陛下,那位高坐深宮的女帝陛下也無計可施。
不過也正如孫恪所說,這次來的人,代表的是相國大人的臉麵。
在背地裏動手,幾乎是要冒著全族被殺的風險。
襲擊欽差大臣車駕的那夥人,世家們都有所耳聞,他們也沒想到總督的膽子能這麼大。
蔣家更是連夜給遠在京都的薑天明示警,同時勸誡他不要如此激進。
不過,京都的回信卻明確表示了,並沒有對張振國下達這樣的指示。
這樣一看,整件事就變得有趣起來。
不過再怎麼有趣,也不是他們現在該操心的事,最讓他們糟心的還是苛捐雜稅的問題。
這無疑是對抗相國的新政,同時還大幅度給徐相國抹黑。
在大寧帝國,上到京都百官,下到各省世家權貴,誰不知道得罪了徐相國是什麼下場。
丟官罷職都是小事,家族覆滅也許隻在談笑之間。
他們皖省這次可是出大名了,無論是對抗新政,還是刺殺欽差大臣。
哪一件不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孫恪見蔣天生如此焦急,他也不賣關子了,直言道:“蔣家主不必過分憂慮,苛捐雜稅,官府才是大頭,你們世家隻是跟著喝點湯罷了,這把火不會燒的你們太狠。你們還是想想之前截殺趙雲的因果吧,他可是相國愛將,隨便說兩句,都能把你們家族殺個人頭滾滾。”
蔣天生聽孫恪前麵所說,內心還覺得還挺高興,誰料後半段直接讓他如墜冰窟。
當初光想著毀滅證據,滅掉源頭了。
怎麼忘了趙雲是相國愛將啊!
不過他沒有證據,是拿捏不了他們的。
大不了把屎盆子全扣在趙守福頭上。
蔣天生心裏的擔憂去了大半,便向孫恪告辭了。
孫恪看著蔣天生離去,冷冷一笑。
相國大人也是基層升上去的,沒少和這些世家打交道。
怎麼可能會相信一個知府能有這麼大的能力,勾結山賊巨匪去劫殺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