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華淡淡的掃了一眼這群烏合之眾,除了手上有家夥以外,沒有任何的優勢。
店小二一臉蠻橫的叫囂道:“客官今日把身上的銀錢留下來,再讓家裏拿出個千八百兩白銀的贖金,你我自相安無事。可如果你要是不識相的話,可別怪兄弟幾個下手無情啊。”
徐天華頓時笑了,憑這幾個不入流的貨色,也敢威脅他?還真是老壽星吃砒霜自尋死路。
徐天華緩緩打開折扇,對著小姑娘柔聲說道:“巧兒,你用這把扇子捂住眼睛,一會兒就好了。”
巧兒有些愧疚的接過了扇子,然後立馬把眼睛遮了起來。
以前那群壞人要打人的時候,總是會拿塊黑布把她的眼睛蒙起來。
不讓他看到這一幕,免得把她嚇壞了。
這個小公主可是有人欽點的,這也是眾多人牙子不敢動她的原因之一。
這可是一筆大買賣,但是由於眼下吃不到這單生意,便隻好強迫她出來賣花騙人。
不論騙到多少,好歹是個進項,總不能天天讓她在客棧裏混吃混喝吧。
毫無作為的廢物,就算是她身上係著一樁大買賣,在這群眼裏隻有利益的人牙子眼中,也就那樣。
如果不能創造價值,而天天在那裏浪費資源的話,在人牙子眼中那就是賠錢貨,需要立馬出手的存在。
要不是這個巧兒早已經被大人物預定了,他們早就把她低價賣出去了。
說實在的,那個大人物也是摳的很,連個定錢都不給,隻留下一句話便輕飄飄的走了。
但是一想到那人的地位和身份,他們頓時又沒了去上門要債的心思。
按理說像他們這種性質的團夥,背後肯定是有大人物撐腰的。
但是一想到那人的身份和地位,他們背後的大人物似乎也罩不住他們。
雖然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是誰又想一直不穿上鞋呢?
生活在蘇州府的這片土地下,得罪了那個人,等於自絕於整個蘇州府。
而且聽說那個人快要高升了,說不定未來的蘇省將會在他的領導之下。
真的沒有必要為了這麼一個小姑娘去得罪這樣的角色。
蘇州這兩年經濟搞得有聲有色,當然離不開灰色產業的大力支持。
賭博,地下賭場,地下黑拳場,人口買賣,奴隸交易……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卻全都是整個蘇州的經濟支柱與賦稅來源。
而蘇州最頂尖的那位官員,對此則采取了默認的態度。
不僅是他的政績考核需要,更是因為他心中的那口氣想要發出去。
常年的經濟數據考核一直被金陵府壓著一頭,讓他這個蘇州府的最高領導人很沒有麵子。
雖然說金陵府知府還兼著一個布政使的差事,但是蘇州府知府就是不服。
他靠著整個省的資源堆起來的經濟數據,憑什麼比他絞盡腦汁搞上去的經濟數據要高?
金陵府由於經濟數據一直壓著蘇州府一頭,讓他遲遲不能更進一步。
雖然他靠著朝裏的關係,同時也兼任了蘇省按察使的職務,但是在資源調配的能力上,明顯沒有金陵府知府那個兼任布政使的權力大。
兩人明爭暗鬥許多年了,並且多次以蘇省為戰場進行角力。
雖然說互有勝負,但是年審考核的時候,還是以城市的硬實力來說話。
蘇州府雖然說這些年突飛猛進的發展非常不錯,但是與底蘊更加悠久的金陵府來說,始終還是差了一些。
而且,這次徐相國來考核蘇省各府,心裏說不定就存了替換巡撫的心思。
畢竟蘇省的巡撫是輪調過來的,他的年齡已經不小了,馬上就該退休了,現在賴在位子上不走,完全隻是因為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來替代他。
他的年齡已經很大了,很多事情已經不能處理了,所以基本都放權給了布政使和按察使。
本來按察使隻是負責蘇省監察係統的存在,但奈何架不住人家朝裏有人。
朝裏大佬頻繁給蘇浙總督打招呼,照會他們照顧那位按察使。
已經到退休年齡的蘇省巡撫,又怎麼可能去得罪那位根基深厚的按察使呢?
安安穩穩的退休,拿上一筆不菲的退休金,回家頤養天年不是很好嗎?
何必在這緊要關頭去得罪朝裏的大人物,萬一大人物不開心了,把自己的養老金斷了,說不定哪天就橫死街頭了。
雖然說這些年也發展了不少心腹嫡係,但是和中央的大人物一比,始終是小胳膊小腿,根本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畢竟那些人,才是真正能決定整個帝國走向的人。
別看他是一省巡撫,威風八麵。
這也僅限於在蘇省,甚至已經僅限於在他的辦公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