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省巡撫王滿江原來是巴省布政使,因為政績突出,自身素質過硬,為官清廉而被蘇哲看重。
為了讓他更進一步,蘇哲隻好讓上一任的雲省巡撫加速退休的速度。
背後的利益交換,刀光劍影自不用提。
不過,為了穩定局勢,同時也給那位巡撫背後勢力一個交代,蘇哲還是給了那個巡撫一個很好的而又體麵的退場方式。
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小雨,一位身著三品官袍的禮部官員小心的問道:“大人,我們真的就不管王滿江的死活了嗎?他可是您布局環節當中一枚很重要的棋子啊。雖然說他現在有些操之過急,但是就屬下看來還是有些回轉的餘地的。”
蘇哲淡淡的喝著茶道:“知道嗎?從相國大人將那三個機構撒出去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決定了那個官員的命運了。現在之所以沒讓他出事,不過是在釣魚罷了。”
“所以隻要我們不出手,相國大人永遠不會知道他是誰的人?”那位官員小心謹慎的詢問著。
蘇哲卻是語氣一轉道:“你是在跟本官開玩笑嗎?不是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整個大寧帝國誰敢說能完全避開相國大人的耳目?說句不好聽的,別看你現在恭恭敬敬的在這裏跟我說這件事。說不定你本身就是相國大人的棋子呢……”
那三品官員頓時嚇得跪下道:“尚書大人,您可別嚇我,我都不知道我有這麼高的臥底天賦。”
蘇哲繼續平靜的說道:“我這麼跟你說,隻是想讓你明白一件事。天下永遠沒有不透風的牆紙,也是永遠包不住火的王滿江是我的人的這件事,相國大人他早晚會知道,而且也有人會想讓他知道。”
那三品侍郎小心的試探道:“可是其他幾位大人暗中出的手?下官始終覺得此事有些蹊蹺,王滿江雖然對功名利祿過於執著了些,但也不是那麼不知分寸的人。”
蘇哲搖了搖頭道:“我隻能跟你說,我還是更加傾向於王滿江自己犯蠢這件事,如果真的有其他人在暗中出手的話,不可能做的如此天衣無縫。”
“當然,我們可以讓相國大人暫時以為是其他人出手……其實隻要牽製相國大人七天,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惜呀!拿什麼去拖延七天呢?所以我一早就做好了放棄王滿江的準備。”
那三品侍郎心有不甘道:“畢竟是個不小的官,咱們也正是借助他,才徹底掌握了將近一個省的話語權。咱們要是這次把他折了,雲省的未來可就不好說了。”
一想到他們派係在這個王滿江身上傾注的資源即將付諸東流,這個侍郎就極其的不甘心。
雖然說他的的品級沒有王滿江高,但是由於地處京都的緣故,王滿江的地位並沒有他顯赫。
這就是京官,六部堂官們更是能權壓各省總督!
他們這些侍郎自然也就比那些巡撫要高貴一些。
畢竟,六部的具體事宜還是由他們負責的。
他們要是想卡一下各省的資源,資金簡直不要太容易。
而他們禮部則就更特殊了,隨便一卡你,極有可能連個鄉試都辦不了。
他們的隱性權力可是有很多的。
蘇哲看向鳥籠裏的金絲雀,歎了一口氣道:“拚盡全力去抵擋一下吧,盡量不要把我們的黨派暴露出來。雖然我對損失一個懸浮沒什麼多大的感覺,但是這種讓別人撿便宜的滋味是真不好受啊。”
那侍郎有句話可確實是說到他的心坎上了,王滿江是他們傾注許多資源才培養出來的,這麼輕而易舉的把位置讓出來,著實有些令人心痛。
雖然他隨時可以安排讓雲省布政使接替他的位置,但是相國大人那邊剛一調查雲省巡撫,雲省布政使就接替了他的位置。
這不如同不打自招一樣,還沒查就先自亂陣腳,暴露底牌。
這讓三大機構如何甘心?這讓相國大人如何甘心?
有些東西隻有自己查出來的,他才會相信。
所以蘇哲雖然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還是要盡一些人事,竭盡全力的讓雲省巡撫比較體麵的一點退場。
雲省巡撫王滿江這個蠢貨,他竟然還偷偷借用他們黨派的力量去給人家天南行省的巡撫施壓,是誰給他的勇氣去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