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羅科索夫斯基便知道我們和對岸的交通中斷一事,還專門打電話過來詢問:“麗達,聽你們的渡河器材都被德軍的炮火摧毀了,有這事嗎?”
“沒錯,元帥同誌,”我沒有向羅科索夫斯基隱瞞真實的情況,因為就算我不報告,他也有專門的情報途徑來了解戰場上所發生的一切,因此我便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們現有的渡河器材都被損失掉了,導致我們和西岸部隊的交通暫時中斷。隻有等新的渡河器材到達以後,我們才能再次嚐試在對岸登陸。”
“留在西岸的兩支部隊,你是怎麼安排的?”羅科索夫斯基沒有發表任何看法,而是繼續往下問。
“我讓他們停止進攻,鞏固現有的陣地。”我完這番話以後,深怕羅科索夫斯基催促他們發起進攻,連忙又解釋:“由於我們的部隊對地形不熟悉,又得不到起義軍的支援,所以再繼續向華沙的縱深進攻,是非常不明智的,所以我命令他們暫時停止進攻,等到後續部隊和裝備趕到以後,再向敵人發起進攻。”
“在摸清地形之前,停止對華沙的進攻,我認為是正確的。”羅科索夫斯基慢條斯理地道:“你要讓他們連夜派人去偵察地形,以便重新組織起新的進攻,去援助已經陷入苦戰的華沙起義軍。根據可靠情報,起義軍的領導者,也就是克拉約夫軍的負責人,已經在和德國人接洽投降事宜了。”
“什麼,克拉約夫軍的負責人準備投降了?”羅科索夫斯基的這個消息把我嚇了一跳,如果起義軍真的投降了,那麼德國人就可以集中兵力向阿斯卡列波夫和加利茨基的部隊發起總攻,別我軍在西岸隻有幾千人,就算幾萬人,在缺乏重武器又得不到補充的情況下,也支持不了幾。
我深吸了兩口氣,竭力地消化羅科索夫斯基告訴我的壞消息。等心情稍稍平複一些後,我接著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將部隊撤回來嗎?”
“撤,怎麼撤?”羅科索夫斯基沒好氣地:“麗達,你別忘記了,我們所有的渡河器材都被德軍的炮火摧毀了。幾百米寬的維斯瓦河,你總不能讓幾千戰士扔掉武器遊回來吧,況且還有那麼多的傷員。”
羅科索夫斯基的話讓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假如我們在西岸的部隊被克拉約夫軍出賣,那麼等待他們的命運,不是被打死就是當德軍的俘虜。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想到這裏,我試探地問:“元帥同誌,您看是否可以命令在馬格努謝夫登陸場的近衛第八集團軍,試探性地從華沙的南麵發起衝擊,以吸引德軍的注意力。”
“沒用的,麗達。”羅科索夫斯基苦笑著對我:“德國人可能是怕我軍在馬格努謝夫登陸場投入更多的兵力,便動用一個裝甲師和一個步兵師,晝夜不停地對近衛第八集團軍的防區發起了猛攻。”
沒有渡河器材,在華沙的部隊又被德軍牽製住了,被困在瓦津基宮和居裏夫人舊居的兩支部隊,陷入了尷尬的境地。進,以他們的實力,不足以突破德軍的重重防線;退,寬闊的河流又擋住了他們的退路。為了生存下來,他們不得不進行背水一戰。
我放下電話,左思右想了半,覺得還是需要親自向阿斯卡列波夫傳授一些遊擊戰和巷戰的經驗,以便他們能在西岸支持更長時間。
當我聽到阿斯卡列波夫的聲音後,就立即迫不及待地問:“師長同誌,你們那裏的情況怎麼樣?”
“不太妙啊,副司令員同誌。”阿斯卡列波夫向我訴苦:“德軍的步兵在坦克的掩護下,向我軍建立的登陸場發起了攻擊。雖然我軍指戰員頑強地打退了敵人的進攻,但是也付出了不的代價。”
“師長同誌,我仔細地想了一下,為了更好地堅守著你們建立的登陸場,有必要對現有的戰術進行調整。”
“調整戰術?!”阿斯卡列波夫不解地問道:“怎麼個調整法?”
“你聽著,”我將早已打好腹稿的戰術向他進行傳授:“你立即從部隊裏,挑選出槍法好的戰士,組建狙擊手分隊。讓他們以雙人為一組,四組為一隊,輪番開展冷槍狙擊戰。同時,各營以班、排為單位,積極展開偷襲、摸哨等等規模高強度的騷擾戰。總而言之,要使用所有能想到、能夠運用的辦法,不斷地對敵人實施騷擾、疲憊敵軍、不斷地打擊敵的有生力量,使他們不能按照計劃對你們實施攻擊,達到積勝為大勝的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