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常年不見天日,連空氣都是渾濁的,不光是潮濕和血,還有一種死亡的氣息。
薛洋此時就被關押在這裏,他一言不發,沉默的靠在牆角,一雙眼睛充滿戾氣,閃爍著不明的意味,看來想讓他出去的人可不止溫氏。
江晚吟便是其中之一。
“這位仙子,我知道我很帥氣,你也不必一直窺探我吧,你那未婚夫知道嗎。”他低劣道。
“薛洋,陰鐵在哪。”江晚吟現身,望著他眼神冷淡道。
“我怎麼知道,你一個姑娘家要陰鐵做什麼。”薛洋好奇,溫氏謀大業可利用,可她圖什麼。
“陰鐵鎮壓四方,四方有靈盡歸玄武。”
“你怎麼會知道。”他笑容陰冷,陰沉沉地說道。“既然你都知道,還來找我幹嘛。”
“找你,自然是想要你的命。”
“盡管拿去,我一個巙州的小流氓,能死在你這般美人的劍下,也算是風流一回。”薛洋悶笑一聲,反正他大仇得報。
江晚吟緩緩收回手中的劍,盯著他的晦暗不清的臉,惡劣地勾了勾唇。
手持靈力在空中繪出靈符,打入他的體內,一陣刺痛後,便消失不見隱入丹田內。
這還是跟魏無羨學的無衣改良版,可將人困在施咒人方圓三裏內。
做完之後,轉身離去。
薛洋還在等死,一睜眼發現人已不見,自己也沒死成,感到莫名其妙。
留宿一日,魏無羨突然衝房門,大呼道,“不好了溫氏的人打上門來了!”
江晚吟手中端著一壺剛煮好的熱水,差點嚇得一哆嗦,頓時沒好氣道。
“喊什麼,藍忘機呢。”
“沒找到,看樣子應該獨自下山去了。”魏無羨頓了頓,不安道。
“知道了。”江晚吟淡淡的回了句,將手中的熱水緩緩注入茶杯。
魏無羨擼起袖子,一臉焦急的詢問,“你怎麼這麼冷靜啊。”
“那我該如何?”江晚吟冷冷瞥了一眼道。
魏無羨眼神誠懇,斬釘截鐵道,“自然是下山去找藍湛啊,他一個人多危險,還有溫氏都打上門了,我們肯定是要上陣殺敵啊。”
“好啊,那你先去,我隨後到。”她訥訥回道。
等不及的魏無羨拿上隨便,疾步衝向門外。
岐山溫氏此次前來,並非是圍剿,而是威脅聶氏交出薛洋,畢竟他身上還有一塊陰鐵。
但碰上聶明決這樣剛正不阿的人,溫氏此行也並未討到什麼好處,反而傷了不少溫門子弟。
江晚吟估摸著外麵的時間,溫氏之人已然撤退。她轉身去找了孟瑤,恰巧孟瑤舍身救下聶明決,被溫逐流的劍刺傷胸口。
江晚吟不忍他血流不止,好心扔給他一瓶止血藥。
他們都被帶到了大殿之上,孟瑤跪在大殿之上,手中緊握著那白瓶。
他緩緩低下頭,沒有無謂的掙紮,此刻的他沒有怒的資格,隻能祈求聶明決給他一個痛苦。
聶明決並非是善惡不分之人,孟瑤剛救了他一命,他又如何能殺了他。
麵對眾人的嘲諷和鄙夷,他強忍著屈辱,如同心頭的一道傷痕時刻刺痛著他的靈魂。
最終,聶明決還是選擇將人逐出聶氏。
而江晚吟在此時,提出要將人帶回雲夢地界,趁此告別啟程回雲夢。
孟瑤跟隨江晚吟離開清河地界,一路上都心神恍惚,他的內心湧動著許多不切實際的念頭。
他隻能謹慎克製,將未知的恐懼和焦灼壓下,走在前麵的江晚吟,突然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