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裝打扮後的白依依來到地下車庫,拿著鑰匙按了半天,找到了輛蓋著車布的老式尼桑車。
開門上車,點火啟動。
這是白依依給自己準備的跑路工具,一輛在別人名下的轎車,通過非法途徑弄來的,誰也查不出。
她開著汽車慢悠悠的駛離停車場,彙入市區的車流之中。
沒有計劃就是最好的計劃!連她自己都沒有決定好去哪,別人又怎能猜出她的路線?隻需要駛離這座城市就行,管之後去哪呢。
白依依的車技明顯不太好,天空中下起了暴雨導致視線不佳,她慢悠悠的開在路上,車後排起了長隊,車鳴聲此起彼伏。
她刻意沒有靠近江邊。
手機突然響了,備注是青青。
這個老年機也是白依依的跑路專用,手機和電話卡都是早些年前從個老太太手裏買回來的,話費也都是以老太太的名字在交,隻存了妹妹一個人的號碼,因為白依依的記性太差,怕自己跑路的時候記不得妹妹的號碼,幾年前惹事跑路半個多月用過一次聯係妹妹,後來風波結束,她也一直懶得再換。
這都能查得到。
“白青青在我們這,需要你來接一下。”電話那頭的男人很有禮貌,可任由誰都能聽出話中威脅的意味。
“守夜人學院現在手段這麼下作了嗎?”白依依冷言嘲諷。
“地址在市博物館。”男人說道,隨即掛斷了電話。
白依依放下電話,又在路上繞了一會,然後打開導航,輸入博物館的地址,掉頭前往。
……
周然掛斷電話後,看著電腦屏幕上象征坐標的藍點。
這種行為真的很沒意思,就是在自討沒趣,對方不可能因為一名人類跑來自投羅網,隻要是在江邊,誰也沒把握能抓得住她。
不過陸霖執意要試一下,周然自然是強烈反對,對方不知道手機被監控,打電話過去就是主動暴露目前唯一掌握的線索,對方要是扔了手機棄車逃跑,上海這麼大,搜索難度極高,很有可能導致任務的失敗。
陸霖大方的表示他是本部派來的總負責人,分部執行的是配合工作,他用有絕對的獨斷權,任務失敗他負全責,作戰報告寫完會給周然過目,隨便周然如何修改,跟分部一點關係都沒,
周然氣的說不出來,但陸霖所說的有一點周然不得不承認,陸霖擁有獨斷權,且這是一向和氣的陸霖第一次提及這點。
所有這次執行抓捕任務的分部隊員都在往白依依所在的地方趕,生怕她扔掉手機棄車逃跑。
好在象征著位置的藍點一直在移動,一路上的監控探頭拍攝到白依依依舊駕駛著那輛車。
周然忽然皺起了眉頭,屏幕上的光標似乎改換了路線,正朝自己這裏趕來。
他不由得心生疑惑,這一切都太過反常了。
沒扔掉手機,沒換車,對方不可能是個傻子,那就是在表明她的態度,她會來。
……
白依依駕駛著車輛行駛在高架橋上,暴雨衝刷著擋風玻璃,這輛老式尼桑的雨刮器不好使了,刮的速度根本比不上雨落下的速度。
她開的小心翼翼,即使這樣,在她發現前方有個人影第一時間猛踩刹車時,還是來不及了。
即將撞上那人時,白依依閉上雙眼不敢去看。
預想中的撞擊聲和動靜並未出現,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讓汽車在瞬間停滯,巨大的慣性差點讓白依依衝飛出去,還好她係了安全帶。
因為她的急刹差點導致後邊車輛連環追尾,奇怪的是每一輛車都穩穩的停住了,沒有碰撞。
副駕的門被打開,那個本該被撞飛的男人完好無損的坐了進來。
白依依驚奇的發現,外麵滿天大雨,站在雨中並未撐傘的男人,此刻居然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濕。
“又見麵了。”徐清歡點燃根香煙,盯著白依依。
白依依先是一愣,然後嗯了一聲。
“繼續開車,有些問題要問你。”徐清歡點燃根煙。
“好。”白依依重新駕駛著車輛上路。
徐清歡降下車窗,在這樣的風雨裏降下車窗會有強風和雨水灌進來,可偏偏一切正常,連他手伸出窗外彈煙灰的時候煙都沒被打濕。
“為什麼要修改我的記憶?在昨夜之前,我們應該不認識吧。”
與解決麵前的人相比,徐清歡更好奇的是她的動機。
“沒有為什麼。”白依依專心的開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