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董曉丹鉤織的時候並沒有全力以赴,因為同時要兼顧其他事情,要真的放開手腳,一小時鉤五朵花不成問題。
而郭美英畢竟是才剛剛啟蒙,連鉤個辮子針眼睛都要緊盯著,不然線都鉤不出來。
而董曉丹鉤這些基礎針法的時候,眼睛都不要看的,隻憑感覺就行,所以這差距是有多大?
“哇!”眨眼的功夫,一串辮子針就完成了。都看不出線是怎麼進怎麼出的。
等郭美英磕磕巴巴把一串辮子針鉤好的時候,董曉丹的花芯已經完成。
等郭美英把花芯鉤好的時候,董曉丹一朵花已經快完工了。
然後留了一段線,董曉丹開始鉤織第二朵。
郭美英聽到大家一陣驚呼,慌得抬頭去看董曉丹,見她已經完成了一朵花,慌亂中鉤針戳到了自己的手,血立刻流了出來。
氣得就把毛線一扔:“你們幹什麼呢?合夥欺負人是不是?”
“你這說得什麼話?是你自己不熟練把手戳破的,怎麼說我們欺負你呢?”
其中一位大嫂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橡皮膏給她:“破點皮算什麼?貼上就是了,你看我,手上壞了好幾處呢。”
真是,一點小事情,搞得像要犧牲似的。
“不急,把手貼好,我等你。”董曉丹停下手裏的活,對她說。
郭美英看看董曉丹手裏的花,就在剛剛一刹那功夫,她第二個花的花芯又鉤好了,這什麼速度?還跟她比什麼?
於是就把毛線一扔:“我手都破了,不比了。”
“就手不破,你也比不過。”家屬院裏大嫂也是各種性格的都有,她們隻是直爽而已,也不算落井下石。
“說得好像你比得過似的。”郭美英氣鼓鼓地一把拽過毛線,轉身就回到原來的座位上。
“我知道我比不過,所以我老老實實地學,看人家鉤得快,也不得紅眼病,更不可能去栽贓害人。”
“你說誰栽贓呢?”郭美英本來都回到座位了,聽了這話,一下子又站起來。
“連兩朵花都想訛,不知怎麼來的底氣。”大嫂既然回應了,定然是無所畏懼的。
郭美英這下忍不了了,衝到那位大嫂麵前:“誰訛人兩朵花了?你今天給我說清楚,不然我跟你沒完。”
董曉丹站起來,走到郭美英和那位大嫂中間,看著郭美英:“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吵架上,不如坐過去多鉤幾針,為你兒子掙錢買肉吃。”
然後看著那位大嫂:“有的爭論值得,有的完全沒意義。”
“董曉丹你這話啥意思?跟我說話就不值得嗎?”郭美英大叫道,“別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是在罵我。”
“你認為把時間浪費在這個吵半天也吵不出結果的事情上值得嗎?”董曉丹說話的時候,手裏不停,她一手拿鉤針,一手捏住花朵和毛線,上下翻飛,一點也沒耽擱工作。
而那兩個人,手藝沒她那麼熟練,做不到一心兩用,吵架的時間就純浪費了。
那位大嫂見了,立刻回座位,再也不跟郭美英吵了。
郭美英見所有人都在忙碌,沒一個人關注自己,就恨恨地瞥了那位大嫂一眼:“別以為我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