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嘉寧一愣,她也聽出範氏的疑惑了。

其實在聽到範氏這些話以後,她也反應過來這個範家表哥是誰了。

倒不是她想起什麼了,可能原主確實是很久沒有見過這個範家表哥了 ,並沒有留下什麼記憶。

但是要說在如今的建州,不是女真人,卻也能以俘虜身份混得很好的人,也就隻有範文程了。

當初她才進四貝勒府的時候,教導她們的兆佳嬤嬤,還用範文程的經曆來警告過她們。

可是沒有聽說過兩家有什麼親戚關係啊!明明範文程是康熙年間才去世,在康熙年間兩家人卻並沒有走動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要是兩家人真不親近,現在的範文程也不會這樣照顧曹家了。

曹嘉寧在腦子裏麵仔細回想了一下 ,按照範氏的提示去想,倒是也有一點兒印象了。

從姓氏就知道,範文程是範氏娘家的親戚,關係算是不遠不近,屬於族侄那種關係。

因為現在本來就重視宗族,範、曹兩家同在遼東領著武職,走的還算是比較親近。

現在又算是同在異鄉為異客,在建州這個地方都沒有什麼其他親人了,關係隻會更加親近。

照這樣想來,範文程願意這麼照顧曹家,倒是很正常。

隻是這樣的話,後麵兩家為什麼又會鬧翻了,根本就不走動了?

曹嘉寧心裏麵抱著這個疑惑,嘴上卻還是在回答範氏的疑問,總不能讓範氏東想西想。

“娘,你忘記我在四貝勒府是做丫鬟了?做丫鬟哪能隨意打聽、東張西望?”

一聽這個話,範氏也顧不得心裏麵的疑惑,一下子又傷心起來,甚至連眼淚都出來了。

“委屈你了!以前在家的時候,你哪裏吃過這個苦?”

這話倒是,以前在曹家還在遼東的時候,家裏麵的官職盡管不算太高,卻也是使奴喚婢的官宦人家。

現在卻隻能做丫鬟,還得是低人一等的丫鬟,也難怪原主會受不了這個苦,最後人都沒了。

隻是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曹嘉寧是不想範氏東想西想,也沒有要故意惹範氏傷心的意思。

所以曹嘉寧也就趕緊安慰道:“娘,您別哭了!現在我們一家人還能好好的在一起,不是比什麼都強!”

範氏也知道現在還回憶往昔沒有什麼意義,盡管對著生活一下子就發生翻天覆地變化這個事情,還是不怎麼接受得了,卻也不再哭了。

“你說得對!我們一家子還能好好在一起,就比什麼都強!你餓了沒有?想吃什麼,娘給你做!”

“隻要是娘做得,我都喜歡!”

曹嘉寧和範氏說了一些閑話,又逗了一下侄子,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曹家在外麵當差的男人也回來了。

這些人見到曹嘉寧,自然也是高興。

不過原本家裏麵情況還好的時候,原主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大明又不像女真這樣不講究男女大防,其實和家中男性親人之間的接觸也不多,倒是也沒有太多的話說。

而且本來就隻有兩天假,第二天曹嘉寧也是和範氏說說話,再逗逗侄子,就到要回四貝勒府的時候了。

告別了依依不舍的範氏,曹嘉寧便又回了四貝勒府。

她一回去,就是要找烏達銷假。

要說原來曹嘉寧還有點兒拿不準為什麼烏達會主動放她的假,回家一趟也弄明白了,應該就是因為她那個這一次無緣得見的表哥範文程了。

弄明白原因是什麼了,曹嘉寧也就坦然了,沒有一開始的擔心。

她拿出特意給烏達帶的零嘴,就去找烏達了。

“烏達姐姐,這是我娘做的糕點,雖然說味道比不上貝勒府的點心,隻是也很少見,你也嚐嚐鮮!”

烏達伸手接過曹嘉寧遞過去的點心,“你這丫頭也太客氣了!我們姐妹間這麼見外幹什麼,這一次我就收了,以後你就別這樣了。對了,你家裏麵可好?”

“家裏麵日子還不錯…………”

“烏達姐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