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一開始拍拖時我老是在夜裏畫設計圖睡不著覺的時候捉弄他,看他是不是真的為我睡覺也開著手機,後來,發現他的手機真的是老開著,而他每次的恐慌不是假的後,我停止了我的胡鬧,隻在有事的時候才找他。
我淚水如潮:“宇,我做了噩夢……嗚嗚嗚……好可怕啊!死了好多人!”
“雪兒,不要哭了,乖,隻不過一個夢嘛,你一向是勇敢的,是不是?去洗把臉,喝點牛,再睡下,不要想事,一下子就睡著了。明天我大概是11點到你那裏,給你買你最喜歡吃的東西,好嗎?乖,聽話,雪兒……”雖然他已經很習慣我的胡思亂想,但是對於我半夜裏如此驚恐地大哭著打電話給他,他還是有些被嚇住了,連忙溫柔地輕聲安慰我,想把我同平時一樣哄睡覺。
我隻同他說“我做了噩夢”,但是我沒有說那亂七八糟的夢境是“安史之亂”,並且那一對男女是戰死沙場,我慌亂的情緒在他的話和牛的作用下,又模模糊糊的睡著了,這一下直睡到天光。
6點半,我起床,吃了一點東西,然後攤開畫紙,開始畫昨晚的兩個人。他們是如此地清澈印在我的腦海裏,時時在我麵前糾纏著,仿佛是真的在我麵前發生一樣,不像其它的夢模模糊糊的,兩人的樣子極其動感地在我麵前晃動,那支蝴蝶玉釵也在我眼前不停地晃來晃去,我不費力氣,就定好了兩個人臉上的輪廓,當然還有那複雜的服飾,還沒有上彩,但是昨晚的夢裏情節卻躍然欲出。身著將軍服飾的男人懷抱著穿著華麗唐裝的女人,堅毅的臉上有一抹溫柔,而她熒熒目光中也有著生死與共的表情,我極其細致地畫了那隻蝴蝶玉釵,它全身上下質地細膩、翠****滴,綠得讓人心不由地軟下來,那隻翠綠的蝴蝶做工很精致,兩個觸角更是翩翩如生,使那蝴蝶好像一下子就要飛的樣子,讓人心動不已,左右兩隻觸角各勾著一節細玉環做成的鏈子,連著一小塊玉牌,玉牌之下連著三串長流蘇,那些珠環環環相扣,釵身均勻,玉色美麗,沒有一點微瑕。真奇怪為什麼我會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是星期六,我整個上午就什麼都沒有做,隻是畫著這幅畫。
當卓宇一進我的書房就看到了那畫,他很驚奇地說:“你現在喜歡上畫古代題材的?哈!有創意!是不是你們老總要你們這些設計師多畫古代裝,多找靈感?”
唉!他還不知,這是我夢裏的東西!害得我打電話找他的東西!
這時他看到了那支蝴蝶玉釵,笑著說:“這支蝴蝶玉釵很漂亮!你們不是說設計圖不能亂加這類東西?為什麼還加上?”
我歎了口氣,放下筆,對他說:“這是我的夢裏的內容,沒有上色,但是我白描出來的也很清楚吧?”
“這是你的夢境?好象是戰爭啊!”卓宇盯著圖,問我。
“是的!是‘安史之亂’!”我回答了他,又歎了口氣。
“你一定近期太累了,要不然,一定不會如此亂做夢的!都說了不要熬夜工作了嘛!這樣對你的健康不好!”他正色地對我說。
“才不是呢!他們兩人是戰死沙場!我為什麼平白無故地做這個夢?”我哭泣著說。
“這就是你昨晚打電話給我的原因?”他溫柔地抱著我,輕輕地問。
“嗯。”我看著他的眼睛,有點傻傻地點頭,然後接著說:“也許,我們前世也是在一起的。宇,你說可不可能?不然為何做這個夢?我們的前世應該是在唐玄宗末年。”
“也許,但我更信今生我們是在一起的。”他深情地看著我說。
其實我不是唯心論宅但是我老感到那夢好像要告訴我什麼事一樣。
而宇好像不信。
可是,當我對著那幅畫時,我發現,那一幕夢境是無比的真實,難道人生真的有前世今生?那前世我是誰?誰又是我的誰?我又是誰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