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公司裏的人都來看我,天智和幾個男女同事都要在醫院陪我,我婉謝了各位的好意,因為我已經過了危險期,自己神誌清醒,沒有必要麻煩他人。
張子健口直心快地大叫:“卓宇為什麼沒有來看你?你傷得這麼重還沒有來,真是不合格的男朋友!不,未婚夫!要打屁股的!”
陳佩也大悟狀:“對啊!你的真命天子為什麼不來照顧你?不行,我們不放心,他的手機是多少?我幫你打!”
其它的同事七嘴八舌,紛紛地要幫我打電話把卓宇找來。
我心中揪心的痛,臉上卻還要不動聲色地微笑著:“謝謝大家,他到美國出差去了,我自己照顧自己行了,反正已經過了危險期,醫生都已經說隻要靜養就行。”
同事們做明白狀,仍有人在開卓宇和我的玩笑,天智的眼睛有點幽深,不知在想什麼。我轉開眼睛,不敢與其對視。
卻聽到鄭天智說:“我們回去吧!雪兒要靜養呢!雪兒,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你!”然後就把一大群男女同事擁著拖出了病房。臨走前,我發現他和蕭楚楚都回望我一眼。
熱鬧的病房開始靜了起來,因為這個病房隻有我一個人,沒有病友,我又剛吃過他們給我送來的排骨粥,本來暈暈欲睡,但是想起卓宇,又睡不著,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他,想起了他和成思思的樣子,又心中恨恨的,正好發現手機隻有二格電了,又沒有把充電器拿過來,所以索性關了手機,因為明天如果有事要和外界聯係是需要有電的。
我把手機放好,眼睛已經撐不住了,終於睡去……
又是夢!
這一次夢到程懷瑾在哭,衣著和那一天在馬思騰家裏的一模一樣,大概是剛從那邊回家來吧!一進程府,就衝進了自己的房間,哭個不停,我很想安慰她,那件事是那個女人的陰謀,可是,我在這個夢境中仍是看客,不像以前一樣能夠替身而入,所以我的話還是沒有用,她根本聽不到,哭得鼻紅嘴腫,許多的手絹都沾滿了她的淚水。
不久,外麵是程千裏和程夫人的聲音:“雪兒,開門,雪兒,快開門,爸爸媽媽來了!”
她仍然坐在哭,不理外麵的父母。外麵的父母無計可施。
正在這時,忽然有婢女來報:“老爺,太太,江老爺來了!”
程千裏眉頭一皺,對程夫人說:“你在這裏看著她,我去會會江老弟,唉!”
卻見身著白色西裝的江鴻躍抱著兩個大禮盒出現在他們的麵前,程千裏夫婦都一愣。
江鴻躍微笑著對程千裏夫婦說:“千裏兄,嫂子,不好意思,我冒昧進來,因為我聽說懷瑾心情不好在哭,兩位在勸她,所以想進來,看能不能幫忙?說起來,我這個叔叔不能白當。”
程夫人一聽,把擦眼淚的手絹拿開,對江鴻躍說:“叔叔,你幫我們夫婦這個忙,瑾兒她不聽勸,她這樣關在房裏一直哭,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啊?”
江鴻躍說:“懷瑾是因為什麼事情而哭的?”
程千裏看了程夫人一眼,程夫人歎了口氣說:“今天早上,她高高興興地說她要去看馬思騰,還帶了自己好不容易才織成的羊毛衣,說要送給他,可是沒一會兒就跑回來了,然後就一直關門哭到現在!唉!不知他們到底……”
江鴻躍和程千裏交換了一下眼神,大概明白原委了。
他輕聲地安慰江夫人說:“嫂子,你放心,不要著急,我去勸她。瑾兒一向是個好孩子,會聽話出來的。你和千裏兄請暫避開,等她開了門,你們再來看她。”
江夫人止住了哭泣,有點欣慰地點點頭,由程千裏扶著走了。
江鴻躍輕吸了一口氣,輕輕地敲著程懷瑾的門:“瑾兒,我是江叔叔,你不要哭了。叔叔帶來了你最喜歡的書籍,上次你不是說要看原版的莎士比亞全集嗎?還有你西洋最流行的衣服,快出來,大姑娘了,不要哭鼻子,哭紅了鼻子不好看了!”
奇怪,程懷瑾真的停止了哭泣,大概是覺得江是外人,平時又和父親走得近,怕失禮了對方父親麵子上過不去吧!她用手絹擦幹了臉,走過去開了門。
江鴻躍一見她,也不說什麼,就把兩個大禮盒放在她的手上,對她微笑地點了點頭:“這樣才是好孩子,打開看一下,還滿意嗎?”
程懷瑾不好意思地笑著打開了其中一個盒子,拿出了書籍,抱在懷裏,很喜歡的樣子。
江鴻躍又指著另一個盒子:“你試一下這裙子,我到外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