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陣風吹的發絲飛揚的青紫身影晃了晃,臉上保持著僵硬的微笑,嘴角不察覺的抽了一下。
身側的雙手有微微向上抬的趨勢,不知道是要抬手打招呼,還是行禮作揖,此刻,那雙手直直地僵硬在原地。
明邪麵部扭曲,一副疑惑的表情,作憤怒狀拂袖轉身,看那帶起這陣風的始作俑者奔去的方向。
長廊外不知是被誰精心養護的紫藤蘿,也被這陣風帶起飄揚,更顯一片夢幻景象。
一片被大力刮落的紫藤蘿葉也隨風飄動,明邪眼尖地看到了那抹紫,情不自禁地向那邊走去,用剛剛還僵在半空中的手朝那邊伸去,那片紫藤蘿葉也應景地飄到了他的手心裏。
他垂眸盯著那片紫藤蘿葉看了許久,直到纏繞在紫藤蘿葉上的紅色能量消失,才淡淡抬眸又看向剛剛的那個方向。
就在剛才血霧四起到現在,周圍便變得難以看清,隻能隱約看見輪廓。
明邪望著那個方向,嘴角噙上一抹淡淡的笑,似乎還能清晰地看到那抹身影。
玉亭處
被撇下的眾人麵麵相覷,不知該說什麼。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
一句義憤填膺的控訴打破寧靜的氣氛。
眾人聞聲看向發聲的人。
那人身著一身杏色齊胸長裙,外穿一件印有山茶花紋的宮殿綠直領對襟廣袖衫,再披一條團花紋玉髓綠披帛,站在一眾穿著暗淡顏色的服飾的人中,顯得明豔動人。
她梳著淩雲髻,發髻被梳得高聳而蓬鬆,如入雲端,沒有任何發飾,隻一朵惹人眼的火紅的大山茶花作為修飾,花莖葉還在,就好像是剛剛采下隨手別在發髻上一樣,襯的人像是花叢中最豔麗高傲的花。
“這般看著我做甚?”
那人挑眉,連帶著眉間點綴的花鈿也動了動,愈發襯的這朵花更加明豔動人了。
霧中吹來風,發髻上的山茶花被吹的搖搖欲墜,有掉落的跡象。
那人緩緩抬起手掩住山茶花,不讓它被吹落。
適時的,手臂的抬起使廣袖向下落,露出粉嫩白皙的皮膚。
風從廣袖中鑽入,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頭頂的山茶花也跟著抖了三抖,飄落幾片火紅花瓣,掉在地上時,那鮮豔的花瓣卻變得懨懨的,也顯露出了中心的幾條枯黃的老痕。
那人垂眸看了眼飄落在腳邊的花瓣,思索片刻,便將手鬆開,又將雙手交疊在腹部。
失去支撐力的山茶花被風整朵吹起,離開那女子的頭發,本來還鮮豔如火的山茶花,緩緩變得懨黃懨黃的,隻留中心一點火紅。
山茶花被吹的向後方飄去,連帶著幾根發絲也離開了雲髻的包裹,鬆散開,隨著風舞動。
一旁人正好站在她後方,下意識的抬手穩穩地接住迎風而來的山茶花,那山茶花在接觸到她的手掌時,又開始從中心向外變得鮮豔,好像是要變得如剛剛一般。
她低頭看了眼手中捧著的如平常一般不二的鮮豔山茶花,回頭看向站在那兒不動的女子。
“穀主?”
這花,您還要不?
被稱作“穀主”的那人看也沒看,隻低頭又擺弄了一下雙手,又抬手看,這瞧瞧,那瞧瞧,往她那兒瞥了眼又收回眼神,但就是不應聲。
這下誰還不知道她的意思,瀅芯隻好抬起手,慢慢鬆開手掌,任由那衰敗的山茶花向後方飄去。
她回眸看了一眼,那朵山茶便被血霧遮掩住,離開了視野,也就僅僅一樣,便回過頭站定在“穀主”身邊。
站定不過片刻時間,後方忽地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是“噗通——”一聲,引得眾人側目,但好像離得有些了,隻模糊看到兩個紅黑色的影子。
“哎喲哎喲?什麼東西啊?哪個不長眼的扔的?!”一聲咆哮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