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瑲玹低著頭伏在地上。

西炎王慵懶的斜倚著塌,隨意的掃視著下方。

幾個大臣卻都是神色各異。蒼林先開了口:“我聽聞你和中原氏族走得很近啊,還和六大氏族中的鄭氏聯了姻,如今更是愈發出息了,聽聞…若水族都是以為你尊,那你豈不是有若水族長之實。”

西炎王意味不明的看向瑲玹。

然而瑲玹卻並不說話。

蒼林看瑲玹不發一言,又向他發起攻勢說道:“那刺客被抓住之後都自盡身亡了,唯一的線索就是他們身上的神秘的圖騰。經父王隨行的醫師檢驗,正是那若木樹的枝液所刻。

若木是何等難尋之物。若沒有若水族族長的允許,還有誰能輕易的得到若木汁?”

“還有我!”

眾人一驚朝門外望去,瑲玹也抬頭看去。

隻見大殿之上有一個女子的身影背著光,朝殿內走來,竟是小夭!

她一邊說著,一邊取下了頭上的那朵若木花。

隻見她一臉真誠的看著西炎王說道:“這若木花是當年哥哥贈予我的,正是那若水族的信物。因此,即便沒有哥哥的應允,旁人也不是全無可能拿到了若水族的若木汁。”

眾人看到那若木花都是一愣,蒼林卻是不屑一顧:“難不成你言下之意這件事既是你做的。”

小夭搖搖頭說道:“自然也不是我。”

蒼林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意說道:“既然不是你,那必是瑲玹。此事事關重大,豈容你在下麵如同兒戲一般。”

小夭又說道:“沒錯確實關係重大,不查清楚很難服眾。

一開始我還想,若真是瑲玹做的,他還沒有笨到把證據送到你們眼前來吧。

不過,後來才發現,確實有這樣的傻子,竟這麼堂而皇之的把證據送到了外祖麵前。

你說是吧五叔。”

蒼林一愣:“我怎麼知道?”

小夭這才緩緩的說道:“五叔不知,我卻是知道的。有些人看似聰明,卻又自作聰明。

我聽聞,那兩個刺客身上的圖騰,是若木樹的枝液浸染而成。若木是大荒神木,在大荒之中,隻有一處,那就是若水之濱。

說到若水,想來大家肯定想到瑲玹哥哥,畢竟,他才是若水族的唯一傳人 。

然而,卻不知道外界想得到若水族的若木汁是難上加難。可在若水族的內部,每逢婚慶節娶之日,便會取下若木樹上的若木汁,以此抹在新人的額頭上,以為祝福。

若木族和外族都有聯姻。因此如何就能保證這若木汁不會流落到一些有心之人的手中。

如果僅以此就判定瑲玹的罪過。那豈不是大荒之內,人人自危。”

老臣聽聞,這若木汁有三十年之久。不知王姬又怎麼解釋?

一個年老的臣子,看了看蒼林的眼色。又開始發問。

小夭笑了笑,接著說道:“三十年的苦心籌謀,也當真讓人感動。

然而,這個人雖然心思縝密,卻仍是百密一疏。凡是虛假,便總有紕漏,凡是陰謀,便總有疏忽。

哪怕最狡猾的蜘蛛細細的去織一個極為細密的網,必然也總有陽光能照進來的縫隙。

他們在織網的時候卻忘記了一件極要緊的事,那就是,每一個繪製圖騰刺青師父都有自己獨特的手法,所有的作品自然都有自己的記號,更何況還用到了千金難求的若木汁!

也許,有的人覺得隻要解決了那個刺青師就安然無虞了。但是他還有家人,另外還有一本圖騰畫樣。”

說完,從身上拿出一本圖樣,裏麵赫然就有那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