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秋暗地裏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讓自己保持清醒。
司向禮此刻宛若煞神,眼底被一片瘋狂取代,一把短小精致的匕首橫放在黎初秋細白的脖頸間,稍稍一動,鮮血就會噴湧而出。
一樓的黎爸黎媽眼裏滿是著急和狠戾,但因為藥效太大,似乎下一秒就要暈過去。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兒去,多半已經昏迷了過去,一部分人身形也搖搖欲墜。
“哈哈哈哈哈,許溺秋,看看!無能為力的滋味怎麼樣?”司向禮幾近瘋狂,笑的散漫又可怕。
許溺秋努力的想控製身體,可終究是敗下陣來:“放開她,綁我。”
司向禮一隻手掰過黎初秋低沉的頭,陰森森的聲音讓意識模糊的黎初秋再次清醒:“初秋,你看!所有人都敗給我了!就連許溺秋也跪在了我麵前。現在,你該喜歡我了吧?”
黎初秋深吸了一口氣:“司向禮,你沒必要這般逼自己。我知道江爾對你的過分嚴厲,也明白你的無奈。你現在放下刀,還有機會。”
“嗬嗬嗬……”司向禮在此狂笑起來:“我已經殺了司寒方和江爾,你覺得這樣的我……能活下去嗎?”
耳邊就像是地獄的低語,黎初秋感覺自己像是不認識司向禮一般,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殺了他們?”
司向禮蹭蹭黎初秋的頭發:“對呀!殺了。”回答的漫不經心,就像那兩個人跟他毫無關係:“那兩個老東西還真是難殺,你不知道,當時我給他們喝了下了藥的紅酒,就跟你的親人一樣;然後我就拿著刀,刺入了他們的心髒。結果,他們居然沒有咽氣,我隻好又多補了幾刀。那血呀,留了一地呢!”
許溺秋聽著司向禮的描述,快要瘋了。一樓禮堂的那些人也開始害怕,畢竟,在場的每個人,都曾是討伐司家的一份子。
死亡的氣息開始蔓延,恐懼的種子在心底慢慢發芽, 僵持之際,司桐月從二樓拐角處走了出來。
司桐月臉色不太好,步伐虛晃,嘴角帶著不知名的紅,似乎是……血。
“站住!”司向禮對他這個名義上的妹妹也可好不到哪兒去:“我倒是大意了,忘了你了!”
司桐月舉起手中的資料袋,晃了晃:“收手吧,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哥哥,我一直拿你當親人。”
聽到司桐月的那聲哥哥,司向禮有片刻的遲疑。自己作為司家權力糾紛工具的這些年,他早已不知親情是什麼。心髒本是撲通撲通狂跳著的,那個少年在最美好的歲月擁有的隻是無盡的謾罵和嘲諷;無數的摧殘之後,那顆心髒破敗不堪,早已無法跳動……
這段僵持的時間,許溺秋恢複了點體力,他知道跟司向禮講那些大道理是沒用的,他真的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於是趁著司向禮呆楞沒有功夫注意他時,找準時機衝到了他的麵前,一把握住了刀刃,踹開了司向禮。
司向禮也不知打什麼主意,眼見刀子奪不過來後,直接鬆手,什麼反抗也沒有。背靠著牆,低低的笑著:“害,真沒意思,算了。”
黎初秋用盡力氣撕碎了裙擺,纏繞在許溺秋的手上為他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