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三個臭皮匠能頂一個諸葛亮,可要是三個把口袋裏的夢想全部掏出來都湊不齊一套房首付的窮小夥,他們又能做些什麼?
李北望把手機放回褲兜,很隨意的倚靠著公交站旁的大樹,他左手插兜,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廉價香煙,一口一口的吸著。他目光犀利,皮膚略黑,如果不是穿一身得體的廉價運動裝,那麼他那一身部隊練出來的胸肌和腹肌,絕對能夠迷倒萬千少女和少婦。
他在等人,一個叫張麻,一個叫王凡誌。
這三個人都是一個村的,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彼此都是熟悉到骨子裏的交情。隻不過因為家庭的原因三個人中學畢業以後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
李北望的爺爺扛著槍走過了最難的艱苦歲月,他的父親背著槍站在了祖國的邊疆,這一站就是好多年。讀完高中的李北望義無返顧的投入到部隊的大熔爐中。對於他來說,爺爺就是他的榮耀,父親就是他的榜樣。
張麻,往上查五代家裏都沒出過一個能說的上的人物,代代務農。不像李北望雖然家還是在農村,可人家的戶口已經在城裏了。
初中畢業的他一個人默默的扛起了行李,來到了讓很多人向往的大城市打工,隻為能給家裏寄回些許微薄的收入。
王凡誌的父親是村子的村長,很有派頭,也是村裏為數不多有學問的,高考落榜的他經過了一年的複讀,終於考上了讓自己父親滿意的大學。
按道理說三個人完全不同的生活軌跡怎麼說也不再有可能碰在一起,可是生活的無奈不得不讓三個一起長大的發小聚在一起抱團取暖。
看著從公交車走下來的兩個人,李北望的眼珠子差點掉在地上,他迎上去站在二人麵前,右手拍了拍張麻那結實的臂膀,在上下打量王凡誌。
王凡誌那能迷倒懵春少女的白皙俊臉露出來久違的笑容,他輕聲的喊了一聲:“寶哥”。
李北望的右手托起王凡誌的下巴,左看右看:“你小子行啊,這幾年光電話聯係了,也沒時間回家,沒想到咱村裏出了這麼一位亭亭玉立的帥哥,以前吧我們總叫你小胖,那是因為就你家條件好,沒想到張麻後來居上摘掉了你身上的那個胖字掛自己身上了,張嘴,讓哥看看你那白皙的牙口。”
張麻不耐煩的打掉李北望想要非禮的手:“扯淡,這麼多年不回家,你嘴怎麼還是這麼賤。就照你這張賤嘴,中午飯錢你掏。”
“我捂著胸口對天發誓,你說的話違背了你的良心。”
“你可拉倒吧。”
說著三個人擁抱在一起。
一間不起眼的小飯店的包間裏。
“我就想不通,部隊裏幹的好好的怎麼說退就退了,這要是讓你爹我叔知道了不得大耳刮子扇你?”在沒上菜之前,張麻攥著拳頭捶著桌子,他那一對豹眼死死的盯著李北望,鼻孔出的都是粗氣,很明顯他是生氣了。
“對呀,寶哥,好好的,這是為什麼呀?”
李北望的嘴唇微動,剛想著開口說些什麼,沒想到張麻猛的一拍桌子。
啪的一聲,別說李北望,就連王凡誌都嚇的一激靈。
“老三,你怎麼回事?你爸費了老大勁才把你供出來,可你倒好,找了份工作連一年還都沒幹下來就撂挑子,你腦袋讓豬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