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3 / 3)

這讓孟懷瑾火了,他還沒見過誰用這般不屑的目光看自己,便攔住她的去路道:“姑娘慢走!”

“公子有何指教?”

“方才姑娘在馬路上如此淒涼地喚在下所為何事?”

“誰叫你了?”花清雨一臉錯愕。

邢雁來也是一愣,道:“你方才在街上喚大將軍喚得好淒涼,不是叫我懷瑾兄還是叫誰?”

花清雨有些不耐煩地看著邢雁來,皺著眉頭說道:“‘大將軍’是頭驢子,他也是驢子嗎?”

邢雁來這輩子都沒有見過孟懷瑾臉上有這麼豐富的表情,一會兒變一個樣子實在是太好看了。

“你是說你找的‘威武大將軍’是一頭驢?”邢雁來不懷好意地問道。

花清雨點點頭道:“‘大將軍’不是驢是什麼?‘大將軍’不是驢我還能騎它一個多月嗎?”

孟懷瑾的臉徹底青了,想他京城第一美男,萬千少女追逐的對象,現在被人叫作一頭驢,他豈能不氣!

“以後不準再叫你的驢這個名字!”孟懷瑾瞪著花清雨道。

“我就是想叫也叫不了,‘大將軍’那頭驢跑了!”

邢雁來聞言差點笑岔氣,孟懷瑾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可麵對的畢竟是個小女子,也無法真的對她發脾氣,隻能暗自吃了這個悶虧。

“‘大將軍’那驢跑了便跑了吧,在下可再送你一頭‘大將軍’。”邢雁來笑眯眯地說道。

哪來那麼好的事情,花清雨不相信會有人無緣無故就對自己好的,立馬擺手道:“謝了,我還是自己再找找吧。”

“哈哈哈!你還沒放棄找‘大將軍’啊?”邢雁來大笑著說道,“‘大將軍’定是被人給拐跑了!”

“我的驢子丟了,你為何這麼高興?”花清雨有些不高興。

見這小女子怒了,邢雁來連忙收聲道不是,他是最舍不得惹姑娘生氣的了。

花清雨搖搖頭道:“罷了,我也知道‘大將軍’應該是丟了,不過總想再找一找。”

孟懷瑾聽兩人聊“大將軍”聊得這麼起勁,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可他隻能強忍著不說話,他怕他一出聲就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來。

花清雨低著頭,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頭頂射來一個怨毒的眼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接下來的話讓人氣得發瘋。

“我決定貼幾張告示,至少讓偷我驢子的人把我的衣物和用品還回來,裏麵還有我從小就隨身攜帶的一支笛子,實在是不想丟了。”

“你準備怎麼貼告示?”折花問。

“把大將軍的特征寫一寫,比如說臉又長又呆,禿毛,灰溜溜的,走不了幾步路就開始哼唧!”

“哈哈哈!”邢雁來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來了,拍著孟懷瑾的肩膀道,“哎呀,懷瑾兄,你這京城第一美男還有少年大將軍的威名馬上就要跟一頭驢子聯係起來了,哈哈哈!”

此話一出便有兩個人臉上變色了,一個是大將軍孟懷瑾,一個是小女子花清雨。

不是吧,這個人是大將軍!

之前不知道,現在一聽到京城第一美男的名號便知道他是誰了,花清雨並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這兩人為什麼這麼熱心地對自己問東問西了,原來是她給自己的驢子取了那麼個名號得罪了大將軍!

那個英俊瀟灑、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脾氣特別壞的威武大將軍!

“你這是什麼表情?”孟懷瑾見花清雨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不滿地問道,“怎麼,我長得很可怕嗎?”

花清雨嚇傻了般地點點頭。

孟懷瑾知道自己長得多麼英俊瀟灑,也就是那麼隨便一問,可是他卻沒想到這個姑娘真的覺得他長得很可怕!

孟懷瑾氣得一眼瞪過去,而花清雨就像是忽然回過神來了似的,猛地一轉身一麵尖叫著一麵抱著腦袋噌的一下就跑了!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花清雨喃喃自語著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兩人見狀都愣住了,這是怎麼回事?向來隻有往孟懷瑾身上撲的,從來沒有像這般拔腿就跑的!

“真是有意思,我說懷瑾兄啊,這還是第一次有人不僅對你的美貌無動於衷,而且還避之不及,有沒有很失落?”

“哼,男子要美貌之名何用?”孟懷瑾好像是生氣了,耍了下袖子便走了。

邢雁來卻沒有跟上去,而是呆站在原地看著花清雨消失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像是在哪裏見過似的,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邢雁來喃喃自語道。

不過像邢雁來這樣關愛女性的男子一向是對女孩子的臉過目不忘的,這個姑娘他要是想不起來,應該就是不認識吧?

想到這兒邢雁來釋然了,笑眯眯地跟上了孟懷瑾的步伐……

這幾日將軍府裏的每一個人都提心吊膽的,因為大將軍的心情似乎不大好,而且特別喜歡照鏡子,每次照完鏡子之後反而會更加生氣,丟開鏡子就抓人比武,他手下的幾位總兵可謂苦不堪言。

說起來這都要怪我們的小花妹妹花清雨了。

想他大將軍作為京城第一美男從來都是被人高高捧在天上,結果卻被一個小姑娘給無情地打擊了,不僅被人喊了半天的驢無還口之力,最後還把人給嚇跑了!

他長得很可怕嗎?用得著被嚇成這樣嗎?那可是他最引以為豪的相貌啊!

而且這件事讓邢雁來笑了他好些日子,在街上見到頭驢子那折花都要笑話他一番--“我得去問問,看這是不是那姑娘丟的那頭‘大將軍’!”

想他孟懷瑾何時受過這等閑氣?

今天下了朝之後,孟懷瑾又被那邢雁來逮住一頓笑話!孟懷瑾坐在轎子裏,忍不住捏緊了拳頭,那個小丫頭,千萬不要被他再碰到!

就在這時街上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孟懷瑾探出頭一看,原來是下雨了,正想讓轎夫加快腳步,卻忽見不遠處的屋簷下蹲著個人……

“停轎!”

如果眼神可以做刀,那花清雨已經被孟懷瑾的眼刀給千刀萬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