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說罷,他起身朝外走去。
“等等,”沈臨風叫住他,“我---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這裏,若有事來這裏尋我即可。”
“知道了。”
看著景玉澤離去的背影,沈臨風歎口氣。想他本該是驕傲一世的王府世子,尊貴非常,現在卻被自己拉入這泥潭,當真是有些對不起他。
“風羽,派兩個人暗中保護大哥,我怕萬一淮王察覺後,會對大哥不利。”沈臨風麵色十分嚴肅,下一瞬,他又換上了一副吊兒郎當的表情,抓起一把瓜子哼著小曲兒繼續磕著。
“是,屬下這就去。”風羽拱手應道。
回到王府,景玉澤在門口剛好遇到正要出府的淮王,他心裏有些複雜,但還是上前笑著問道:“父王這是要出去?”
淮王點點頭,幽暗的眸子不動聲色地快速打量兩人:“出去了?”他道。
“是,母妃生辰快到了,兒子出去看看能否有合適的生辰賀禮。”景玉澤低著頭,麵上很是恭敬,眼裏卻噙著一抹不同往日的冷意。
車夫套好了馬車來到府門前,淮王淡淡開口“嗯,本王與人約了下棋,先走了。”
“是。”景玉澤躬身行禮相送。
說著,淮王帶上了車,駕著馬車遠去。
待人走後,景玉澤麵上的恭敬之色逐漸被一臉寒霜取代,“走。”話音落下,帶著信朋進了王府。
來到淮王書房,門口的小廝一愣,上前拱手笑道:“見過世子。”
雖然上下都知道世子爺不怎麼受寵,但他畢竟是淮王府唯一的世子,下人是怎麼都不敢怠慢的。
景玉澤微微頷首,看著小廝,他道:“父王讓本世子幫他去一下琉璃棋子。”
小廝微愣,王爺倒是的確出去與人下棋了,難道今日忘了帶最喜愛的棋子?
小廝不做他想,點頭:“是。”
景玉澤上前一步,伸手推開書房的門,進到裏麵。
信朋朝那小廝一笑:“兄弟,世子前日裏給了我一壺上好的猴兒釀,要不要嚐嚐?”說著,伸手搭上小廝的肩膀。
小廝有些心動,又有些猶豫:“可是,我還得守-”
“哎,不必擔憂,這是王府,等閑能進?走吧,反正王爺今日也不在府上。”說著,信朋連拖帶哄的將人帶離。
見外麵的人離開,景玉澤鬆口氣,開始在書房裏翻找。
這是他長這麼大第二次來這裏。
第一次來的時候隻有七歲,當時他是不小心進來的。記得父王當時很生氣,母妃罰他跪了兩天兩夜的祠堂。
今日再次來到這裏,景玉澤自嘲一笑:“這次,還要罰跪嗎?”他低低呢喃著。
說著,他在一個畫軸的框子裏找到看到一幅沒有係繩子的畫卷,已經散開來。一時好奇他拿起打開,一副丹青。
“母妃?”景玉澤低聲開口。
隻見那畫上赫然是淮王妃,準確地說,是年輕時候的淮王妃。
相貌嬌美,身穿一件蔥綠織錦的皮襖,顏色很是鮮豔,站在橋上看著遠方。
畫卷邊緣已經有些模糊,像是有人經常拿著畫卷摩挲。
他擰眉深思,父王母妃同在王府,這些年,更是鮮少看見母妃出府去,為何還要睹畫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