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天氣忽冷忽熱,街邊兩道的樹被昨夜的風洗劫,發黃的樹葉灑落一地,混著雨水,濕噠噠的與地麵接觸。
剛被關上的窗戶,被風猛的吹開,蒙蒙細雨飄進屋裏,許梔攏了攏身上的衣服,柔軟的發絲散落在單薄的肩上,許梔抬手把軟發用皮筋綁起來。
少女靠近窗戶,用棍子把窗戶關上固定住,拉上窗簾,明亮的屋裏瞬間變暗。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一聲,許梔不緊不慢的拿起手機,是她媽媽發來的消息:
【小梔,起來了嗎?媽媽著急上班,廚房桌子上給你留了早飯,若是涼了,自己再熱一下,記得走的時候,把牛奶熱熱帶著。】
許梔嘴角微微上揚,蔥白的手指緩慢打字回複:【好的,媽媽上班注意安全。】
許梔沒有再等回複,把手機放下,換好鞋子,走到廚房,伸出手摸了摸早飯,還是熱的,她拆開包裝袋,拿起一瓶牛奶放進保溫箱熱了熱,吃完早飯,牛奶也熱好了,她拿出牛奶雙手握住,捂了捂微涼的雙手,返回臥室,背上書包,就往一中走。
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雨,空氣中含著冷意,許梔加快步伐,往學校趕去。
……
德陽一中在A市已有百年,學校校門口立著一棵古老的大樹,樹上的葉子散落在地,有幾個同學在打掃,一邊打掃,一邊抱怨這種天氣。
校內正中央有一座石頭做的周恩來的石像,手中拿著一本翻開的書,氣勢如虹。
許梔一邊走一邊看學校的風景,最後來到教導主任室,她敲了敲門,門被打開,一個穿著得體的中年女人出現在她麵前。
陳豔玲領著她進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許梔就乖乖巧巧的立在一旁,陳豔玲抬頭看著她,“你就是許梔吧?”
許梔點了點頭,拿出兜裏早就準備好的紙條,展開,上麵的字跡工整,“老師,我生了一場病,導致我不能開口說話。”
陳豔玲了然的點頭,她拿起桌子上的書,起身對她說道,“跟我來吧。”
許梔跟在她身後,半路上,陳豔玲向她說了班裏的情況。
“1班呢,裏麵有全校第一名,也有全校倒數第一,那些吊兒郎當的學生,都是被父母硬塞進來的,這個你不用在意,隻管管好好學習就行了。”許梔乖乖點頭。
說話間,已經來到班級門口,裏麵打鬧聲不斷,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班主任來了”聲音安靜了下來。
陳豔玲走進去,神色嚴厲的拍了拍桌子,“都給我安靜!”隨即轉頭就跟變臉似的,神色又溫和了起來,抬手招呼許梔,“許梔,進來吧。”
班裏人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隻見門口站著一個身著白色薄襖的少女,露出來的腳踝白皙纖細。單薄的後背背著黑色的包。
許梔抬腿走進去,站在講台上,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許梔”兩個字。
“好,許梔就坐在……”陳豔玲頓了頓,指了指靠窗的一個空位,“就坐那裏吧。”說完就走了出去。
許梔往那個空位走去,有同學倒吸一口涼氣,許梔不明所以,敲了敲她同桌的桌子,示意讓一讓,前麵有人玩笑道,“阿肆,醒醒,給你同桌讓個位了。”
趴在桌子上小憩的男生,坐起來,不耐煩的揉了揉頭發,隨手拿起桌邊上的書往那個男生砸去,程讓連忙躲開,咧嘴嘿嘿一笑。
許梔看著麵前的男生,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少年,隻見他穿著黑色的短袖,漆黑的眼眸下方是一片青灰色,手上戴著手表,黑色的手表襯得那皮膚白皙,讓她想到了冷玉色。
少年一胳膊搭在椅子上,另一隻手輕輕摩擦抽屜內的手機,抬眸看向許梔,那雙杏眼清澈透亮,小巧的鼻梁,碎發落在耳邊,臉頰有些微紅,似是凍的,顯得乖巧極了。
他挑眉問道,“新同學?”邊說,抬腿把桌子往前一蹬。
許梔點了點頭,抓緊背包帶子,從他麵前進去,成功坐到位置上。
這時老師也回來了,陳豔玲看著班裏亂哄哄的,嗬斥,“都給我坐好,沒有見過新同學是吧?”
班裏的人頓時回到座位上。
陳豔玲看著許梔,神色柔和的念叨,“許梔啊,現在學校沒有多餘的書,下午才能給你發,你先和你……”陳豔玲頓住,她看了看陳肆。
不得不說,她也是有些怵這個男生的,聽說他高一的時候把9班的班主任都給打進醫院了,招招狠戾,都是往死裏打的,後來他的家長想盡辦法將他給撈了出來,給了那個老師的家屬一筆不小的錢,就此事件過去了。
“程讓,你和新同學換個位置。”陳豔玲話音一轉,看向程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