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流氓黑章魚(1 / 3)

自從F111號的全體成員送往醫療室裏靜養已經有兩個多星期了。普魯和但以禮早在一周前脫離了危險狀態,現在已經完全恢複了,唯獨阿薩姆還在處於昏迷狀態,這讓一直默默守護他的蘭葵倍感焦心。

在阿薩姆昏迷的這一周裏大衛也會抽出點時間去看望他,給他買了許多他最愛喝的酸奶當作是慰問品,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

可是無論蘭葵和大衛怎麼做,他還是無法做出任何回應,直到那一天。

這一天,尤埃歐正送一個在宿舍裏食物中毒的同學到醫療室裏,剛好遇見正為阿薩姆擔心的大衛和蘭葵,便也跟上去瞧瞧。

“什麼事令你倆這麼憂心忡忡啊?”尤埃歐好奇地問了問。

“是尤宿管啊,”蘭葵注意到了身旁的尤埃歐便開始訴苦,“是這樣的,這已經兩周了小薩還沒醒來,我怕…”

這時蘭葵眼裏閃出了淚光,忍不住地用雙手捂住淚水。

而尤埃歐瞄了瞄病床上的阿薩姆,發現他隻露出了他那標誌性的非主流發型,其餘的身子則被被子緊緊的包裹住,這時他忽然嗬嗬一笑,便狠狠地將被子拽了起來。

結果令蘭葵和大衛目瞪口呆,阿薩姆根本就沒有在床上,上麵的隻不過是套著假發的“驚訝年糕人”抱枕。

“哏,這小子小把戲還真玩不膩是吧。”尤埃歐不禁感慨道。

“阿薩姆呢?”大衛有些著急地問道。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開始移到了天花板上的攝像頭。

他們來到了監控室裏看了看阿薩姆所處的病房的情況。

他們發現在上個星期阿薩姆早就痊愈了,甚至那“驚訝年糕人”抱枕還是不久前他網購買的,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利用它來騙過其他人的眼睛,以便於他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逃出這個病房。

“阿薩姆!!”看到這一幕蘭葵那潔白如霜的小臉蛋被氣得通紅起來就像隨時都要爆炸的紅氣球,這讓一旁的大衛和尤埃歐不禁流下了冷汗。

而與此同時,在塔爾塔羅斯學園東北方向的翡翠路上有一個身穿黑袍,戴著“驚訝年糕”麵具的占卜師正運用那正發著光的水晶球燈泡給麵前一個金發的帥小夥來占卜。

“芭拉芭拉…卡拉卡拉…嘎拉嘎拉…可可多拉…可多拉…波士可多拉-”那位占卜師不停地念叨著奇怪的咒語,等到結束後便在桌底下把水晶球燈給關了,接著端詳著那關掉的水晶球燈。

看著占卜師來回端詳著水晶球,帥小夥不停咽著唾沫,此時他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十分迫切地想要知道占卜的結果。

這時那位占卜師微微一笑道:“小夥子,你最近一直戀運不好,而且每每是‘爛桃花’對吧?”

“你怎麼知道…”帥小夥臉色一紅驚呼道。

“唉,像幹我這一行的不弄點本事來,哪兒有飯吃呢,”他讓帥小夥湊過來悄悄說,“我還知道你這次又有新的戀情了,還是單相思呢。”

帥小夥有些羞澀地想讓占卜帥別說。

“唉,先別急嘛。你是怕我給你的法子不靈,才不好意思嗎,”接著他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束海棠花來,“喏,你就像不願為愛情獻出碧玉的印忠一樣,缺乏著對愛情的勇氣和信心。但是這朵海棠花喻意著敢於向壓抑許久的愛情踏出的一小步,就讓它為你的愛情添加點勇敢者的風味。”

帥小夥接過海棠花,默默地聞著海棠花的清香,隨後便堅定地說道:“大師,我明白了。愛情不能總是沉默的,必須有勇氣和信心才能擁有。”

占卜師仿佛在帥小夥的眼神看見了熾熱的火焰便讚歎道:“小夥子,我已經在你身上看到了烈火般的決心。看你有如此驚人的魄力,這束花就算你六塊五吧。”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嗎?”帥小夥頓時喜出望外。

占卜師點了點頭。

“那隻是太謝謝你了,大師,你對我的恩情我是不會忘記的。”說完這小夥便交完錢後一溜煙的工夫就走了。

“哏哏,我收回之前的話。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比他還蠢的人了。”等到他走遠後,占卜師卻突然狂拍桌子大笑起來。

這位帥小夥名叫作“納茲”,是個不管是事業上還是戀愛上都極其不順利的人,因此他希望通過占卜師的指導來讓自己度過難關。

而今天則是他鼓起勇氣向暗戀許久的女神告白的一天。

他躲在一棵樹後麵,靜靜的等待著,終於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女神,便二話不說地衝了上去向她遞出了絢麗多彩的海棠花。

“我…我…喜歡你,請跟我交往吧…”這句話他終於說出來,不再是壓抑在心中。這種感覺就像是將一隻渴望飛翔的小鳥從籠子裏解放了一樣輕鬆。

可誰知他的女神便用看待傻子的目光冷冷投向了他。

“家人們誰懂啊,我在路上竟遇到了一個抽象派行為藝術家。”她僅僅是在朋友圈上發了這一段感概之後,便從他的身旁極其自然的走開了,就像他壓根就不存在一樣。

“嗯~算了算了,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看見自己又是爛桃花一枚便不禁流下了淚來,可是不知怎麼的納茲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樣,“等一下,為什麼我會聞到一股魚腥味?”

納茲這才意識到他手裏的哪是海棠花呀,這分明是一條條仰望著天空的臭鹹魚呀。

“啊哈哈哈-”這時一段爆笑聲從他身後的拐角處傳來。

他忽然發現了躲在牆後偷笑的占卜師,並突然才意識自己被騙了。

“哈哈-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換作是別人早就是先提防我一下…”他依然笑個不停。

“你這個騙子,快把我那六塊五還回來!”納茲怒斥道,便向他衝了過去。

正要他衝向占卜師時,他忽然被占卜師扔出的小銅片崩了下腦袋,接著又被來曆不明的紙片遮住了視線。

等到他回過神來,發現那個占卜師早就已經逃之夭夭了。

“算了,這些我就拿去配稀飯得了。隻可惜我那六塊五了,換作平時這些隻算五塊錢,”涼了心的納茲隻能不得不帶著一捆的鹹魚回家,可這時他接到了扔向自己的小銅片和飛來的紙片發現正是自己的六塊五,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複確認後才相信那就是自己的六塊五,不知怎的他便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這位奇怪的占卜師能用如此令人捉摸不到頭腦的方式竟把他的六塊五給還回去,仿佛他絲毫不在意錢,而是純屬找樂子。現在他已經在另一條街上擺攤了。

而這時一位年輕貌美的小婦人注意到了他,似乎是感到了興趣似的,便緩緩地向他走來。

這位小婦人有著修長的藍頭發,身穿一身淡黃的連衣裙,腰間上係著淡藍色的綢帶,戴著一頂可愛的遮陽帽上麵還係著藍雪花,戴著紫色的墨鏡散發著成熟女性的魅力和無法被人揣摩的神秘感,占卜師端詳她一番笑嘻嘻說道:“這位小姐,要不要來我這占個卜?保證萬事萬靈的喲~”

這位婦人有些好奇地問道:“那請問你這裏主要測什麼?”

“有事運、財運、桃花運等。”占卜師笑嘻嘻地說道。

“那能不能測一下家庭運?”婦人十分期待地問道。

“當然沒問題,”接著占卜師有模有樣地操作著水晶球燈念叨著奇怪的咒語,“波波…比比…達比…達比…達比…”

“嗯,這位小姐。你最近在為家人的健康而擔憂?”占卜師做出了冥想的動作說道。“啊,大師果然神機妙算,這都能被你算到。”婦人受了一驚繼續聽著占卜師的解答。

“據我的占卜,你的這個家人雖然令你十分頭疼,可是你卻義無反顧地愛著他,”占卜師說到這兒婦人連忙點頭,“隻可惜他最近遇到了些意外,現在還在病床上靜養,對不對?”

“大師,你可真是個神人,這都被你算到了。對,沒錯,我家的孩子好久,求求你告訴我該怎麼辦…”婦人突然激動了起來緊握著占卜師的手。

“哎,先別急嘛,我倒是有個法子,”占卜師輕輕地放開了婦人的手,不知從哪裏掏出了鬱金香來,“來,你可知這束花的含義嗎?”

婦人搖了搖頭,嘴角有些上揚。

“嘻嘻,這束鬱金香象征著家庭的和諧與平安,帶上它保證您的孩子會霍然而愈的,”他將花遞給了婦人,“還要在九點多鍾的時候拿著這束花給他唱安眠曲喔,這樣效果更明顯,最好再來個晚安吻~”

“那就謝謝大師了,不過大師,如果我家的那小孩他是裝病,並且偷偷跑出來,然後打扮得像您那樣到處招搖撞騙,那這該怎麼解?”話音剛落,婦人便將自己的墨鏡緩緩地提了上去,她那粉紅色的眼睛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這位小姐你有些麵熟啊,”占卜師端詳了她的眼睛一番突然受了一驚,“等一下,蘭姐!”

“喲,這才看出是我來啊。”此時婦人將墨鏡一摘,將帽子拿了下來,將修長的頭發瞬間紮成了兩個像藍莓一樣的丸子頭,轉眼間那溫柔嫻雅的成熟女子變成了含苞待放的少女。

沒錯這位婦人就是蘭葵,要知道蘭葵曾經也在情報部工作過,什麼偽裝術樣樣精通,不過即使不使用易容術,隻要稍微改變了一下氣質就能變得像另一個人一樣。

不知怎麼的,這位占卜師見到了蘭葵竟像老鼠見到了貓一樣驚慌失措地拉著攤位逃走。

“哎,小托啊,你也該玩夠了吧。”隻見蘭葵的手中彙聚著一顆顆藍色的小光點,瞬間變成了有點像藍莓的手槍,並將槍口對準了正在逃跑的占卜師,發射出了一顆鉛球般大小的藍莓。

那顆藍莓正好擊中了占卜師的頭部,頓時他全身都被藍色的汁水給浸濕了,隨後便軟塌塌地倒在了地上。

這是蘭葵的心靈“藍美少女”(生物係-植物科)能夠通過心能製造出特殊的藍莓進行攻擊。

而此時占卜師則被蘭葵像捆粽子般綁了起來,臉上的麵具也被她摘了下來,麵具之下是一個頭發半白半灰半黑有著黑瞳的少年的臉,光看這非主流的發色就是阿薩姆無疑了。

“嗯哼哼,蘭姐真巧啊…我不知怎的就來到這你信嗎…”阿薩姆淚眼汪汪試圖想裝無辜來蒙混過關。

“少跟我來了,快說你這行動是哪弄的?”蘭葵扯了扯阿薩姆的袖子說道。

“這個嘛有些說來話長。”阿薩姆轉了轉眼珠子說道。

原來他這一身行頭是之前有一個占卜師因為跟自己老板賭氣而這一身行頭也撇了下去,碰巧被他撿罷了。至於事情的真假,蘭葵也沒心思去多問。

“比起這些,小薩怎麼樣了?”蘭葵擔心地問道。

“這個嘛,你自己去問他吧。”轉眼間阿薩姆的瞳孔忽然翻白了,整個人就像是丟了魂一般,沒有一絲生機。

“哎,小薩…小薩…”蘭葵試圖去喚醒他。這時阿薩姆的瞳孔忽然變成了黑色勸道:“別搖了,他現在還醒不了。”

“小托,小薩到底怎麼樣了?”

“這個嘛,有些不好說,”他轉動著黑色的瞳孔思考了一下語言,“據我所知,這次的情況跟以往發生的有很大的不同。不光是阿薩姆,就連‘小雞’也不知怎的就呆守在原地,讓都不讓我靠近。他貌似正在做一個很可怕的夢…”

聽到這裏蘭葵焦躁不安的心變得更加不安,她隻好背著阿薩姆送到學校專門的醫療室裏。

周圍黑漆漆的一片,這裏隻有一個由白色烈火包裹,身後有三對發光的翅膀的圖案的,一個個被白光遮住了形體的陪審員,一個斷了腦袋的洋娃娃為原告,阿薩姆則被稱為被告,正在法庭之中被原告的律師向法官指控著自己的罪行,可是他似乎聽不清那位律師所講的話,隻能呆呆的看著。而他的辯護律師則是雅努斯,可是他麵無表情,僅僅是冷眼旁觀,無法為他做出任何辯解。

而阿薩姆所犯下的罪行則是“忘恩負義罪”,那位律師指著那個斷了頭的布娃娃對法官說道:“法官,以上就是我所說的見解。請您一定要為公平與正義作主,為這位無辜的受害者伸冤啊。”

在場的陪審員們無一不流下了眼淚,隨著正義的重錘的敲響,阿薩姆的腳底下忽然出現了一個洞,他掉了下去。

之後他掉到一個滿是白色烈火的地方,可是這些火焰並不讓他感到熾熱,反而異常寒冷。

天空上忽然飛來了無數隻發著金光的鴿子,它們盤旋在空中,數量龐大以至遮蓋了整個天空,整個天空就像是被無數個刺眼的太陽所覆蓋,令人睜不開眼。

接著在金光之中出現一個長有兩對翅膀的身影,他的到來似乎令阿薩姆十分畏懼,就在此時金光中忽然發射出了無數支金色的劍朝他射去。

阿薩姆來不及躲閃,就被飛來的劍刺得千瘡百孔,他兩眼一黑又被送到了剛才的法庭之中。

接著又上演一出剛剛一模一樣的一幕,像這樣場麵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到底經曆了多少回。

當法官的重錘將再一次落下時,他以為自己又要經曆製裁,可是天空中忽然閃出一道閃電來,正好擊中法庭之上的法官來,使得他的錘子沒有落下。

而在這時阿薩姆的瞳孔忽然變成了灰色,從夢境中驚醒過來,隻不過他感到胸口處有一陣麻麻的感覺。往胸口處一看發一個有一撮青色的麻花辮的鵝蛋臉中年男子正用醫用電擊器給自己做心肺複蘇。

“咦?”他的全身上下頓時感到了一陣酥麻,接著在原地顫抖著,隨後又被電暈了過去。

“看來電擊療法確實有效。”那位醫生擦了擦身上的冷汗說道。

“有什麼效啊,阿薩姆好不容易醒來,結果又被你電暈了過去。”眼看阿薩姆好不容易睜開了雙眼,結果又被醫生的電擊給電暈了過去,這讓蘭葵的心更加不安。

“沒總之他的心跳頻率已恢複正常,”醫生又用醫療手電觀察了一下他的瞳孔,“沒事,隻要再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這位醫生名叫“佩落西林” ,是塔爾塔羅斯的校醫。當蘭葵將阿薩姆帶過來的時候,他就對阿薩姆的身體做了全身檢查,發現他的心跳頻率十分微弱,因此才對他進行了電擊式心肺複蘇,並且他所用的電擊器是用心能特製的比一般的要安全多。

過了兩天後,阿薩姆總算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他用那灰色的瞳孔看了看四周,便不解地問道:“這裏是哪?”

他剛想要起床,卻發現自己被一條條帶子綁在床上,怎麼也掙不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躺在床上?”

“小薩啊,實不相瞞。其實這幾天你飽受煎磨,一直被這些不講情麵的混蛋做人體實驗,現在你被綁在床上,隻因為他們怕你想不開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阿薩托斯裝著十分心疼腔調對他說道。

“什…什麼…”阿薩姆有些震驚,想極力地掙脫束縛來。

而在這時蘭葵提著酸奶和佩洛西林一起來到了他的病房之中,便看到了如此尷尬的一幕。

“蘭阿姨,快…快來救我…我不想被做人體實驗…”阿薩姆快要哭出來了,不停地向蘭葵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