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愣了一會，然後眼神光明正大地看向他，窗外的光正好灑落在他臉上，精致立體又小巧的臉上多了幾分陽光開朗的氣息，莫名地讓我的心跳加了速。
又冷場了。
我清了清嗓道：“……好久不見。”
顧漓薄唇微張，正好碰上響上課鈴，那句‘好久不見’被淹沒在了鈴聲之中。
這一節是張瑩的語文課。
隨著上課鈴聲響起，我急忙轉身坐好，從抽屜裏拿出一本剛放進去的語文資料書，不自覺地把腰杆挺的直直的。
上午的課都有些無聊。
張瑩講的作文類型對我這種本來文學素養就還行的學生其實沒多大作用，因為那些套路我們早在之前做的試卷裏就學會了，還有英語和數學，課上講的題型我也基本都練的透透了。
於是，此刻看似認真看著老師講課的我，思緒飄到了九霄雲外。
高三雖然可以走讀，但奈何時間寶貴，幾乎所有的走讀生中午都會選擇留校，並趁機把吃飯和休息的時間擠一些出來學習。
上午的課一結束，鍾情就興奮地拉著我去了第一食堂吃飯。
心裏不由得有些鬱悶。
我本來還想借此機會好好和顧漓聊聊的，看來隻能下次了。
食堂的香芋燉排骨特別好吃，我和鍾情一人打了一份，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
吃著飯，鍾情隨意地向我問道：“汐汐，還有一個多月就高考了，你緊張不？”
我淡淡道：“還好。”
“那你有沒有想考的學校？”
“沒有特別想考的學校，這些等我們考完後再說也不遲。”
“也是，考的好的話想去哪都成。”鍾情點點頭，又好奇地問道：“你和顧漓……怎麼樣了？”
我瞬間彎了彎眼：“還行。”
顧漓今天和我說話了。
不管怎麼樣，這於我而言都是一個好的開始。
聞言，鍾情臉色有些驚訝，又繼續道：“汐汐，那你可真厲害，我反正覺得他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
顧漓對待別人有一種極致的清淡和疏離之感，有時候他可能什麼都沒說，但是眼神舉止卻都透露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漠然。
除了有一點，他長的確實帥。
其他的地方鍾情都覺得不太討喜。
看她的反應，我不禁困惑道：“情兒，你怎麼會這麼覺得呢？”
“噯，汐汐，”鍾情緩緩道，“我覺得顧漓他——就算有時候麵上看著挺溫柔的，但是內裏其實就是塊大冰山，正常人都受不了。”
“你們很熟嗎？”我反問。
“那倒沒有……就是感覺。”
“可是我感覺他會是座小火山哎——”頓了頓，我眉梢輕揚，嘴裏還含著食物，有些含糊不清地道:“不過實踐出真知，我覺得我們兩現在下的結論都不太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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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吃完午飯回來的時候，課室的位置裏幾乎已經坐滿了。
有的人在學習，筆和紙摩擦的聲音；有的人在午休，趴在桌上睡的酣甜。
鍾情的位置隔我有點遠，怕打擾到別人，進了課室我倆分別去了各自的位置，就沒再繼續說話聊天。
顧漓的位置空的。
我愣是盯著那個空座位看了一會。
忽的想到了什麼，隨即一路小跑去了教學樓對麵的一間小超市，刷了二十塊錢校園卡買了兩袋玉米粒。
教學樓頂的天台上。
顧漓坐在地麵上，背後則靠著欄板牆，陽光灑落下來，整張臉被陰影覆蓋住，散發出有些頹然又低靡的氣息。
他顯然是聽到了腳步聲，閉著休憩的眸子緩緩睜開，沉默地看向對麵走來的人。
“是你啊……小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