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
——你啊。
聞言，顧漓眼裏閃過一絲訝異，而後充溢著淡淡的羞澀。
我不由得在心裏暗道糟了。
怎麼就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過了幾秒，我又急忙找補道：“我就是看你今天的頭發，好像比平時亂了些。”
顧漓：“……”
他每天都洗頭的，就今天出門趕時間忘了淋一個。
結果被人家說頭發亂。
離大譜！
與此同時，恰好上前來的服務員緩解了我倆這一尷尬的局麵：“你好，二位看看吃點什麼？這是我們的菜單。”
嗚嗚嗚，這簡直是我遇過最貼心的服務員了。
“要一份幹鍋小排，”顧漓顯然還沉浸在那句‘頭發亂’的話裏，勉強地牽起嘴角，接過那菜單然後遞給了我，淡淡道：“其他的你點吧。”
我微垂著頭：“好。”
翻著菜單，緊張頓時消失了些許：“就要一個辣子雞、紫菜雞蛋湯、毛血旺……”
“等一下，小姑娘……”
還沒點完菜。
服務員就忽然打斷我，善意地笑了笑：“咱們店裏的菜份量有點大哦，如果兩個人可能吃不完……”
隨即，我抬眸看了一眼顧漓。
發現他正一臉閑暇地盯著我看，眼裏還含著濃濃笑意。
他幹嘛！
在外麵笑得這樣瀲灩動人。
我立刻心虛暼開頭不再看他，語氣莫名有些羞赧地對著服務員說道：“那……再，再要一個涼拌黃瓜就行了。”
“嗬。”顧漓輕笑出了聲，聽起來磁性低沉又蠱惑人心：“還怪聽、我、媽、話、的。”
擺明要宰他一頓呢。
我眼神呆滯地問道：“什麼？”
他說什麼聽他媽的話？
顧漓哂笑道：“沒事，就這麼多吧。”
聞言，服務員微笑著點了點頭，拿著菜單下去了。
顧漓整個人閑閑地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忍不住打趣道：“不夠再點點，反正我生活費也花不完，一頓飯總不能真把我給吃窮了。”
我眨了眨眼，“那兩頓呢？”
顧漓一哽，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幻莫測。
“啊……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剛說完我便瞬間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急得兩頰通紅，“我的意思是，如果下一頓你沒錢的話我請你也行。”不是想把你吃窮，而是想和你吃很多頓飯……
他看向我的眸子越發深沉。
愣了愣，我慌張地揚手把碎發別到耳後，道：“顧漓，我付吧，我有錢！我的零花錢夠我們兩個吃很多很多頓……”
顧漓坐得直直的，語氣涼涼：“怎麼的？想訛我，但是又看不起我？覺得我……”
話音未落，我便急忙開口打斷他：“不是的，你聽我解釋，我就是多和你吃幾頓飯，但是如果一直你請的話又不好意思。”而且，我也是真的怕你錢不夠了……
顧漓笑容一怔，這顯然是他意料之外的答案。
顏汐想和他多吃幾頓飯？
那有什麼難的。
“知道了，”顧漓摸了摸鼻頭，語氣散漫又慵懶：“你剛剛不還說朋友之間就是要相互麻煩的嗎，怎麼到了你自己這裏，又行不通了？”
我下意識否認：“沒有呀。”
顧漓嘴唇微翹，似笑非笑地道：“那就行，什麼時候想吃飯了就跟我說一聲，你眼前這個朋友可沒說過……他不願意被你麻煩。”
不一會兒，他又看似隨意地補了句：“想吃多少頓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