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路,從剿總出來後,葉瀾總是希望它能夠再長一點。
長到…或許能夠,盡情感受手中傳來的溫暖…。
哪怕知道這不現實,隻容得自己臆想,眼中的餘光,卻還是時不時的,勻向一旁的側臉。
李挽頃全然沒有發現的在一旁走著,骨子裏的姿態就很優雅高貴,側顏則更是優秀。
目光探去的時候,不經意間就會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兩人走的很慢很慢,距離剛才相逢,似乎也才過了十幾分鍾的時間。
路途中,看著一旁的攤販,忽的想到了什麼…。
“可以吃攤邊嗎?”葉瀾看了眼一旁的攤販處,問了問一旁的李挽頃。
李挽頃笑著拉著葉瀾走向了那邊,用行動表示她可以。
隨即開口說到:“瀾姐還真當我不食人間煙火,天天吃西餐?”
“培訓所的時候,夥食可比不了這,況且這裏這種,不瞞你說,我也經常吃。”
“嗯…,”葉瀾笑著應聲,給她一抹柔和的色彩。
隨即,二人就在一家麵攤坐了下來,點了一些吃食。
“瀾姐,你搬出來了,家裏人可都也跟著來了?”李挽頃隨意的問著對麵的葉瀾。
“嗯…這次去就是把他們帶來一起,方便些”葉瀾回答到。
“確實,一家人在一起總是好的”李挽頃說著。
“是啊,和平了,可多久能拋下一切,在這片天地下和家人自在的活著…”葉瀾說出了心中所想。
李挽頃倒是沒想到葉瀾會直接告訴自己這種話。
還是回複說著:“瀾姐說笑了,這不是已經和平了嗎”?
“是我魔怔了…”葉瀾心思繁重說著:“可,這和平下的天空,透下的光,也還是冷冷的”。
“這表象下的外衣讓人迷失,總以為美好的東西已經拿到了眼前,卻不知道觸碰後,隻剩一堆飛灰…”。
“我還是覺得,縱然看到的很美有毒,但也看到過、欣賞過,不是嗎?”李挽頃當然是在說違心的話語,卻也像是在辯解。
她們現在,就像適才葉瀾所說的那樣,分屬黨派不同,自己的表象披上了華美的外衣,來掩藏身份。
而自己,表麵身份下,藏著的不正是對葉瀾來講,讓人迷失而虛幻的存在嗎。
所以,難言之於口,難救她於彼岸,更難違心騙她…。
而,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最難的…,欺騙!
若是對旁人、對那些國黨、對那些敗類,或許李挽頃自己會覺得欺騙並沒什麼。
可對於一旁坐著的葉瀾,她忽然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倒不是承認自己披著偽裝,用於欺騙的卑劣。
而是,那人本就無甚過錯,反而有功,相對於抗日中有著功勞。
為人處世之道,更無行差踏錯,若是單論對於李挽頃來講,葉瀾也沒有沾上任何一滴紅色血液,這便足夠了…。
“每個時代,都有它的存在意義,縱然有美好有醜惡,都將隨著時光,去見證,去新生。”李挽頃說著。
隨即伸出手,襯起下巴,看著天邊,那抹火紅的夕陽,半掩在黑瓦白牆的間隙裏,燦爛而朦朧…。
“倒還是你安慰我”葉瀾也隨著李挽頃的動作,看著她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