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我的青春愛上了流浪。因為在不知道是哪一天的那一天,我的夢開始了尋找歸宿的旅程。
豪華列車減慢了速度,緩緩地駛進車站。漂亮的乘務員輕輕叫醒了睡夢中的我。本來正值噩夢的我聽到這溫柔而動人的聲音,噩夢在一瞬間也變美夢了。本想坐在又柔又軟的沙發上再美滋滋地眯上一小會兒,讓這剛剛開始的美夢持續的時間更長一些。但是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美夢就成白日夢了。
雖然二者都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但是作為中國人的我為了名聲上好聽,還是毅然一瓶礦泉水衝走了白日夢,揣著意猶未盡的美夢背上自己的背包順著緩慢移動的人流下了車。
來到火車站的候車廳。這大得驚人的廳堂頓時讓我張大了嘴巴翹起了腦袋,四處張望。這不望還算正常,一望之後,我的下巴都快貼地上了,幸虧我不是變相怪傑。這四下的人怎麼都是黃頭發紅頭發啊?難道這中國還真的鐵路修到邊防線上,與世界接軌了?那我所乘坐的列車是開上了所接的哪一條軌啊?
還有,當我透過候車廳的大門和巨大玻璃落地窗看到外麵美麗整潔的歐式建築,寬敞幹淨的大街,稀少高檔的汽車,茂盛無塵的綠化帶……的時候。我發現我現在麵臨的最大的最嚴重的最可怕的問題:我他媽這被火車拉到哪兒了呀?
一陣刺耳的鋼鐵摩擦聲如箭一般射入耳中。我想那是火車刹車的聲音,頓時間像是被雷劈了一樣立馬坐正。環顧四周,灰蒙蒙的車廂,煙霧彌漫,掉漆的車廂壁,硬得坐久了屁股痛的塑膠座,透過窗戶看到外麵的棚戶區裏的鐵道周圍全是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塑料袋與雪花一樣白還帶點黃的衛生紙揉成的團。於是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感覺像自己周圍一直不正常的東西都變正常了一樣的舒坦。原來,那是一個夢啊!
不過這個時候的感覺還真是複雜。我的心雖安了,但是卻冒出了一種強烈的失落感。我的世界也恢複正常了,卻又希望這個世界還真是不正常的好。不過,我還是懷揣著這種複雜的感覺提上了背包走出了綠色的火車。
一下火車,我便站在月台上深呼吸這外麵的空氣,雖然含了很多灰塵。在同時,我還舒展了一下我那都快坐成雕塑的身體。這時,一個身穿一身筆挺西裝的中年男子走到我旁邊,駐足醞釀了一下,用力吐出一口濃痰。然後又理了一理自己的西服和那幾根頭發,瀟灑地轉身離開,留下了那泡白中帶綠的痰在離我的腳不到十公分的地方自生自滅。一瞬間,剛才的那種失落感如同現在的房價一般一個勁地猛漲。
我出了火車站,正準備四處走走看看。可剛移動腳步,剛才不知道躲在哪裏的一群人突然象鬼一樣湧到了我的麵前。開口便一頓七嘴八舌的猛說,看似見到胡主席了一樣激動。
他們說的話大都同一個意思。他們說:年輕人,坐車不?兄弟,坐我的,便宜……
我沒有要坐車的必要。就算有,我也不會傻到坐這些家夥的車,不過大學生就說不定了。於是,我轉身繞開他們準備離開。可就在我轉身要走的時候,一隻手狠狠地拉住了我。我本能的拚命掙紮……
我掙紮著睜開了雙眼,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輛長途汽車上,車上的人都大眼小眼的把我盯著,而汽車正緩緩進站。原來,這還是一個夢啊!
我喜歡一個人去遠方。這算不上是流浪,至少在我看來不是。因為我去了一次遠方之後還是要回家待一段時間的。我的理解是流浪就是沒有家可歸或者是有家不卻又不能歸的人到處遊走漂泊。在我看來,遠方不一定要遠,但決不能少了車,最好是火車,因為我覺得火車是一個遠方的代名詞。就算坐火車從城這頭到城那頭,我也認為是去了遠方了。但遺憾的是,沒有火車會傻到像我一樣,從城市這頭開到城市那頭。也許你會說不是還有地鐵嗎?對啊!你也說了,那是地鐵,不叫火車。很明顯,坐火車的人要多於坐汽車的人。主要是火車票價低,中國人都樂意。然而,這次我沒有坐到火車,隻有無奈地坐上汽車來這個遠方了。因此,在前麵做了兩個火車夢。朋友們,讓你們鬱悶的話,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