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裏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說罷,他拿出許多的折子,舉起手來道,“這些證據足以證明西妃與清廉之間的身份秘密。”
看過那一道道的折子,司馬少楓眼眸中的寒氣卻是更加的凝重,那幾道折子像是一把刀狠狠的在他胸口劃過,他真該死,她怎麼能懷疑她的用意?
西妃原來就是他一直追查數年,而一直查不出潛伏在皇宮與清廉王往來的奸細。他們之間竟然是父女關係,張西的生母便是清廉王多年前在外頭惹上的風流債,意外的留下的果子。
“多年前舒嫻皇後掉崖一案,想必皇上您心中早已有數,甚至比我更清楚,到底是何人所作所為演了這麼一場戲,才讓她不顧一切的置身一人前去穆玉山隻為了見你。”項言字字句句,打在司馬少楓心上,記憶像泉眼一般,一一拉開。
自從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失去後,她就變了,不再是曾經那個單純的她,對於莫陽昔,她更是小心提防著,若是那日沒有她最為信任的人西兒與莫陽昔同唱一出戲,也不會發生掉落山崖的事。
即便他心中有百個念頭想殺了項言,可若這些年沒有他,她一嬌弱的女子如何能生存?又如何難生下沐晨?若說誰對誰錯,一切一切因果因他而起。若他不曾利用她,不把她作為一顆棋子,也不會有今日的結果。
“來人,西妃婦行有虧,德行有失,著即奪取封號。”司馬少楓憤憤的把那些折子扔在一旁,複又吩咐周公公道,“賜白綾、美酒、匕首,讓她自行了斷。朕不想再聽到有關於任何不順心的事。”
周公公隻得恭身接下命令,他伺候皇上已有數年,這是頭一次見到皇上如此動肝火,同時在心中為西妃歎息,死,已是皇上格外恩賜,若是活著隻怕會生不如死,如今這一死,也將得以解脫,未嚐不是件好事。
過了半響,又聽到那冷冷的聲音道,“傳朕旨意,著啟親王即刻帶領五千人馬,立刻前往清廉王府,若是膽敢不從者,殺無赦。”複又加了一句,“留著皇叔的命,朕要親自審問。”
門外的將士得了命令,“末將遵旨。”說罷,隻聽見重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偌大的殿,壓抑的令人窒息。這一刻,他一句話,便決定一個人命,這一刻他一個想法,便決定一個的一生。這一刻,他內心的怒火,早已在燃燒,任憑是誰,也不敢去火上澆油,惹得他得不快。
“娘親,娘親。”一個稚嫩的聲音哭泣的叫道,“娘親,你醒醒,沐晨要娘親抱抱。”
眾人的原本收斂的視線,齊齊的落在沐晨的身上,皇上這會怒火正大著,這位小祖宗竟然在此刻哭鬧著,這不是往火上澆油嗎?
沒有想象中的龍顏大怒,沒有冷冷的聲音,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一個極其溫柔的聲音問道,“沐晨,乖,娘親累了,要睡好長一段時日,讓娘親休息吧。”
“司馬叔叔,沐晨想娘親,司馬叔叔你讓娘親醒來吧,隻要娘親醒來,沐晨以後一定乖乖聽話。”哭噎抽泣的聲音,讓人聽了不覺鼻尖一酸。
“沐晨說話可要算數?”司馬少楓彎下身子,拉著沐晨的手問道,“你可願意留在皇宮,每日陪著叔叔處理政事,這陽娘親就會醒來的。”
看著那靈動的清澈雙眸,司馬少楓一把抱住他擁入懷中,“朕封你為太子,以後繼承我建和的江山,坐擁天下,好不好?”這是他最後的讓步,也是他唯一的要求,他和諾雨之間也許早已回不到從前,可沐晨是他的親生兒子,這些年他未曾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往後的日子,他要把這些年錯過的遺憾彌補,將來還要教會他做一個明君,擔起帝王的大任。
沐晨微微睜開司馬少楓的懷抱,清澈的雙眸,烏溜溜的轉了轉,“我真的可以留在這,娘親會答應嗎?”說罷,看向不遠處的項言,等待著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