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速客闖壇(1 / 2)

這幾天,淮源城內熱鬧非凡。大大小小的客棧被各色的江湖人士住滿了,吳軟細語,山野土話,關東高腔,客家方言,開封官話,南腔北調彙集,弄得小城人聲鼎沸。相對封閉的小城居民一時倒適應不了,喜的是那些客棧老板,片刻間賺得盆滿缽尖。桐柏山裏的獵戶一時手忙腳亂,各色酒家紛紛爭訂野味,弄得一向僻靜的山裏也車水馬龍。為防不測,殺神暗地裏派出“天影十八騎”維持淮源城的秩序,私下裏處分了幾個哄抬物價的奸商,又殺了幾個趁機鬧事的地痞無賴,警告了幾個行為不端的江湖人士。因此,小城雖然熱鬧得雞飛狗跳,倒也沒有太出格的事情發生。

這些江湖人士大都是前來慶賀殺神壽誕的,除少數是殺神邀請的武林名宿外,絕大多數人是衝著殺手門的名頭而來。對於那些江湖小角色,殺手門派出接客使在淮源城內接待,不準他們前往太白頂觀禮。對於邀請的武林名宿則由四大護法親自安排住處,派專人盛情款待。

殺神柳開放武林輩份極高,接到請柬的武林名宿都來了。少林寺的空塵方丈,武當山的清風掌門,泰山派的張掌門,華山派的王掌門,衡山派的劉掌門,恒山派的李掌門,丐幫幫主嶽不倫,四川唐門的掌門唐少儀,都被安排在淮源城內的最大客棧太白酒家。

天蒙蒙亮,柳全鳴便安排抬杆的轎夫來接這些武林名宿。殺神柳天放親自在山頂迎接,寒暄過後,柳天放便拉了空塵方丈和清風道長走進總壇。議室廳被用來當做接待室,安排了近十桌,分賓主坐定。專為空塵方丈和清風道長安排了素宴,殺神柳天放親自作陪。張亦言負責為兩位前輩斟酒倒茶,執禮甚恭。

主客把酒言歡,不覺酒過三巡。空塵方丈執杯立身,高聲唱諾,聲音圓潤,餘音繞梁,片刻間大廳內鴉雀無聲。內行人一聽,便知是少林絕學“獅子吼”。空塵方丈已經練到登峰造極,出神入化之境界。“老衲出家之人,本不應理會紅塵之事,但柳門主與我少林淵源頗深,乃老衲俗家師兄,接師兄鈞令,老衲星夜兼程前來,慶祝師兄六十壽誕,今借柳師兄一杯水酒祝柳師兄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來,大夥兒一起為柳門主賀壽。”

眾人紛紛祝賀,柳天放舉杯回敬。清風道長也起身舉杯,笑道:“空塵大師一席話,貧道感同身受,柳師兄乃江湖奇人,師從少林高僧和我派高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貧道謹以此杯水酒,代武當派為柳師兄壽。”柳天放忙抱拳還禮:“清風掌門客氣了,老朽不才,蒙少林高僧和武當奇人提攜,方有今日之微成,少林武當於我有再造之恩,倘若有一日少林武當見召,老朽必當肝腦塗地,萬死不辭。請眾位舉杯,為武林的泰山北鬥少林武當壽!”

眾人隻知殺手門近三十年來如日中天,卻不知與少林武當有如此源淵。隻知柳天放在創立殺手門之前,乃江湖風流倜儻的白衣劍俠,卻不知受業於少林武當。殺手門眾人也才知道門主與少林武當的親密關係,對殺神更加敬重。張亦言此時恍然大悟,那日密洞裏看到的第二頁偈語竟是少林高僧所為,不用說,第三頁的判詞必是武當奇人所為了。師父蒙受兩大高手的栽培,難怪武學造詣如此精深。

丐幫幫主嶽不倫為人豪爽,不拘世俗之禮,乃舉杯向前,敬柳開放道:“老叫化子一生狂妄,所敬服之人甚少,除了少林高僧了俗大師和武當奇人飄高道長兩位前輩外,便隻有在座的三位。柳門主不畏世俗流言,首擎抗遼大旗,為積貧積弱的大宋鞠躬盡瘁,這份忠肝義膽,值得老叫化子佩服,我要和你大幹三碗,換碗來!”柳全鳴看看門主,柳天放點點頭,柳全鳴便讓人抱了一壇好酒,拿了兩個大碗。嶽不倫與柳天放連幹三碗,大叫痛快。眾人受此感染,紛紛拚酒,魁五幺六,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見時機差不多,柳全鳴起身立於廳堂中間,高聲道:“諸位,打擾一下,賀壽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大家安靜片刻,壽星高堂就坐嘍!”廳堂正中,放一把太師椅,上覆一匹紅布,以示喜慶之意。柳天放向空塵方丈與清風道長致意,向眾人抱拳,起身就座。

“請眾徒參拜!”柳全鳴高聲喝道。

由殺黃李大易領頭,師兄妹五人行三拜九叩大禮。齊聲祝壽:“祝師父身體安康!”

“請眾徒孫參拜!”柳全鳴示意少年張少研等人上前。

浩浩蕩蕩二十餘人,齊刷刷參拜,齊聲賀壽:“祝師公長命百歲!”

“請眾屬下參拜!”柳全鳴唱畢,便躬身後退兩步。

柳全鳴領頭,三護法隨後,殺手門眾下屬一起參拜。齊呼:“祝門主萬壽無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