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漸濃了起來,屋裏的溫馨,因為幻想,更多了浪漫色彩,張齊魯漸漸回到了現實中,看著眼前模糊的麵孔漸漸的清晰起來,他佩服爺爺在艱苦惡劣的環境裏,堅強的生活。每一個煤礦工人,都值得尊敬,爺爺隻是他們中的一個。
張齊魯聽著爺爺奶奶講過去的經曆,心裏也在想,等自己到了他們這個年齡,會不會有故事給孫子們講,他希望那時候的自己,也成了經曆豐富的人,用自己的經曆,去激勵下一代人。
耀眼的光閃斷了張齊魯的幻想,來電了,他抬頭看了看發光的燈泡,心裏捉摸道:“燈泡之所以會亮,因為煤而有電,可爺爺在煤礦工作了一輩子,挖了一輩子的煤,而夜晚用電的時候,卻沒有電可用。社會其實就是這樣:蓋房的沒房住,修路的沒車開,挖煤的沒煤用,世界永遠是公平的,一切公平都需要通過自己的努力來獲得。
燈泡發出的光,有些刺眼,仿佛那是一堆煤燃燒發出的光,血紅而溫熱,那燈光突然像天上的流星,劃過天際,墜入地下深處,他們仿佛要尋找煤,因為他給了他們生命。
張齊魯站起來,向爺爺奶奶告別,他們該休息了。
屋外的月光格外的亮,任何地方的月亮都比不上後翟莊上方天空的月亮,感覺到格外的親。
回到家裏,張齊魯躺進被窩,拿起床頭的手機看了看,他要等的平安,還沒有報,漸漸的睡著了,這個時候的他,早已經學會靠理智管理愛情了,不會愛得死去活來,更不會轟轟烈烈,他希望愛情,平靜點最美。
小屋熄滅了燈,張齊魯睜著眼睛躺在被窩裏,月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臉上,他的雙眼閃動著光,慢慢的那種光消失了,他漸漸的閉上了眼睛。當月光偏移了他的臉,突然他睜開了雙眼,兩個眼球不斷的翻轉著,慢慢的發出了紅色的光,像一束紅色的激光,頓時,屋裏變成了紅色的世界,仿佛火海。
那股激光束,照射在天花板上,映射出一幅畫麵,如同放電影一般,天花板成熒幕,而他的雙眼成了投影儀。
就如同夜總是被黑色主宰一樣,沒有人能夠讀懂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景。
連貫的畫麵出現了,張齊魯與劉二丫出現了,他們兩個一起走過地下通道,迎麵便是礦大西山,他們兩個肩並著肩走在環山路上,天空黑的沒有星星,沒有月亮,橘黃色的路燈照射著前進的路。
一股小風吹來,把寒冷吹進了他們的身體。劉二丫的雙手伸進米黃色風衣裏,夾緊了胳膊,張齊魯的雙手協調著步子朝前走著,他們兩個人圍著礦大西山轉著,偶爾碰到幾個健身的老人。
張齊魯看了看她說:“二丫,送你的手套呢?怎麼沒有戴上?”隻見她胖嘟嘟的臉微微一笑,張齊魯突然感覺到一股寒冷的風圍著自己旋轉了一周,朝天空飛去,又一百八十度轉彎,從天而降,停留在了劉二丫的臉上,化作七股寒風,從她七竅而入,那風便消失了。劉二丫回到說:“我不喜歡戴手套,喜歡將手放進口袋裏,這樣你會說對手不好吧!我已經習慣這樣呀!”
她每說出的一個字,都圍著一小股寒冷的風,“砰砰的砸向了張齊魯,他上半身突然被凍住了,表情被定格了,仿佛上半身成了一個冰雕。
劉二丫說完話又朝他“嗬嗬”的笑了起來,這兩個字變得火紅火紅的一團火,圍繞在張齊魯的身體,熱量把張齊魯解凍了,張齊魯此時感覺,臉熱熱的,心跳再加快。
他們兩個繼續朝前走著,不斷加快步伐,張齊魯偷偷的看了她一眼,神秘的笑了笑,心裏想:“二丫,喜歡將手放進衣服口袋裏,那是因為沒有人牽著,習慣這種溫暖手的方式,那雙手仿佛變成了身體多餘的部位,成了累贅。一雙沒有被嗬護的雙手,卻選擇貼近身體的口袋。女孩因為優秀而孤獨,孤獨的人喜歡有口袋的衣服,手放進有口袋的衣服,仿佛尋找到了一份安慰,其實這樣反而更孤獨起來,如果一直談論這個話題,那將是多麼沒有情趣的事啊!轉一個話題才好,那就向她介紹麵前的這座礦大西山吧!”
張齊魯邊走著,一邊看著前麵的路燈,微笑著說:“你知道這座山嗎?別看這普普通通的山,他下麵早已經被掏空了,下麵建立了一個地下實驗室,洞口就在圖書館後麵。你別小看這些柏樹這麼細,他們比咱們可大多了,有個五六十年吧,現在才長得碗口粗,建國時候,這山還是光禿禿的,後來飛機撒下了柏樹種子,徐州的山綠化如此之好,也多虧那個時候撒的柏樹種子,而你們山西的山,都是灰黃色,光禿禿的,綠化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