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我今天年會不去了。”吃了一頓熱乎的火鍋,小助理有事回家裏去了,說是明天早上過來,我收拾好了桌子,打開電視,將音量調低,我哥則是坐在我邊上給姐姐打了電話。
“ 是西西來了嗎?那你就帶她一起來吧,我安排車子去接你們。”姐姐的語氣裏透著笑意,似乎沒有因為我的出現導致我哥不參加年會而生氣。
我哥看了我一眼,在我搖頭的瞬間,能明顯看到他眼裏的光似乎暗了一些。但他還是對電話那頭說道:“ 姐,西西身子不舒服,等下次再見吧。”說完就掛了電話,往我的方向招了招手,而我則是很沒骨氣的立馬靠了過去。
“ 哥,生日那場我沒陪你一起過,你說實話,有沒有生我的氣?”我靠在我哥肩上,電視上放著我們倆都懂的京戲,適當緩解了我的些許尷尬。
“ 你呀,到底懂不懂我在生日場上做的那些是為了誰啊?”我哥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和我說他之前看了我的微博知道我喜歡他的大背頭,喜歡他演的張老板,他還心心念念的在返場的時候做了個大背頭,打算給我驚喜,但等到返場的時候才看到我給他發的信息說這次去不了,隻能收拾情緒,繼續回去裝作沒事的返場。
“ 哥,那你要我怎麼補償你?你對我那麼好,我卻還是讓你失望吧。”我從我哥的大粉拍下來的視頻裏看到了我哥那略微泛著淚光的眼睛,和臉上失望的表情。但是我沒說,我怕我說我發現他的小秘密,他又不搭理我了。我一抬頭,剛好磕到我哥的下頜骨,看到我哥疼的表情變了變,但還是先伸手幫我揉了揉腦袋,對溫柔的人最沒抵抗力了呢(好吧,我承認,我是個色女,我看到我哥的第一眼就想把溫柔的他吃了,尤其現在也沒了小助理那電燈泡,說不定今天就能把人辦了),“哥,你家小助理說是明天回來,對吧?”
我不知道我哥有沒有感受到我的那顆色心,不過在我問出第二句話的時候, 他下意識的伸手就擋住了我的視線:“西西,等節後放假回來,我找找姐姐和師傅,你帶上你的戶口本。”
“ 我不。”我拉下我哥遮住我眼睛的手,放到嘴邊上慢慢地用舌頭舔了一下。我哥居然嚇得把手縮回去了,整個臉從耳朵紅到了脖子,過了好一會兒才惡狠狠的問我一句:“你不會經常這樣撩撥別人吧?還有剛剛房間裏的那個……”
“天地良心,我從沒對你以外的其他人有這種非分之想。”話一出口,我和我哥都愣在了那裏,這不就正好說明了我對我哥有非分之想嘛,我覺得我現在的口不擇言都是中了我哥的毒。過了好一會兒,還是我先緩過來:“ 哥,那個我沒有……”
“我現在就給姐姐打電話。”耳朵邊緣的紅越來越明顯,我哥本就皮膚白,那耳朵的紅都像要滲血了一般。
“ 哥,哥,別急……”我按下他要打電話的手,前幾天在一個軟件上學了一個撒嬌的招,也不知道好不好用,正好在我哥身上試試。
“ 西西,你離我遠一點。”嗯?失敗了,我哥把我推開了,不過我聽到了心跳加速的聲音。然後一整個下午,我哥就坐在離我一米的距離,我想靠近一些都不行,看完一本戲,又翻了幾部電影來看,我和我哥喝著茶竟也到了晚上。
“哥,你肚子餓不餓?”冬天的夜黑的快,小助理回去了,我又不肯走,我哥一臉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他知道他今天送不走我了,嘿嘿……
我翻出了放在冰箱裏的雞蛋,又做了一碗簡單的雞蛋麵,但我沒說是給我哥補過的生日,畢竟天津不補生日。浙江倒沒那麼多顧忌。
晚上,我被安排在主臥睡覺。而我哥則去了樓下的客房,按照我哥的說法,他是個男的,男的睡男的床鋪無所謂,畢竟客房之前都是小助理在睡。我幫著我哥換了新的床單被褥,我哥就把我趕到主臥去了,而我在洗完澡後,身上穿的是他的睡衣睡褲,我照了照鏡子,好吧,麻布袋……整個床上是我哥身上那香香的味道,窩到被窩裏的時候就覺得像被我哥抱著,我反而有點睡不著了。我起身給我哥發了條短信,過了10分鍾他都沒回我,他可能是睡著了,那我咋辦呢?我就是睡不著啊……
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滾了30分鍾,還是沒打算睡,隻好下樓往客房走去。客房的門是沒有鑰匙的,這個之前和小助理聊天的時候,聽他說起過,這屋裏睡覺的氣性都沒我哥大,我哥睡得好是頂重要的事。因為就房間裏還留了暖氣,外麵的走廊什麼的熱度慢慢散去,隻剩一點,卻也滲涼了。
我輕輕擰開我哥的房門,房間裏麵靜悄悄的,連呼吸聲都沒有,我哥不會不在吧?我躡手躡腳的走進房間,就著外麵的月光,我看到了我哥平靜的臉。我絕對不會對我哥說出他現在在我眼裏心裏的樣子,怕他又和我傲嬌上。許是看得太入神了,不知道腳下踢到了什麼,鬧出了聲響,我哥起身打開燈,燈打開的一瞬間,連帶著我也被暴露了。
“ 嘿嘿,哥,我睡不著。”
“ 過來。”看到我哥掀起被子的一角,我立刻竄了上去,原本涼了的雙腳很快又恢複了溫度。
我靠在床頭上,看著我哥一臉無奈的看著我,“ 哥,我真睡不著……我發誓。那個,我,那個,能不能先借用一下你這張床?等我差不多想睡了,我立刻回房間行嗎?”
“我先送你回去。”我哥硬是把我帶回了房間,卻隻是坐在一邊,是想看著我入睡再走嘛?最後我掀開被子,招呼那個坐在沙發上快睡著的人,“我不會動你的,你能不能先陪我睡一小會兒?”
許是真的困了,我哥上了床,躺在床的另一側,我本來的想法是我哥會不會有可能給我唱首歌,哄我入睡,但立刻否定了,想也能猜到他不會給我唱個歌或者講個睡前故事什麼的,可我哥直接丟過來一句讓我哭笑不得的話:“ 那你聲音輕點。”
“ 嗯嗯。”我輕聲應下,看著我哥閉上眼睡去。窗戶外麵的月亮,映著地上還沒化的雪,那光線進來的時候就像是給我哥打了一層柔光,我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我哥睡覺真的太安靜了,甚至連表情似乎都不會有任何變化(MD,要不是他還有輕微的呼吸和平時那一些略顯人性的本質,我差點以為他是神仙來的)。我伸出手,輕輕碰了一下他那長長的睫毛,劃過高挺的鼻子,略顯豐盈的唇讓我想起早上的那個吻,怎麼辦,我想吃了他……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我逼迫自己把手從我哥臉上移開,我開始慢慢打起了瞌睡。我知道我自己,從來不是認床的問題,主要是認人。
第二天我睜眼的時候,發現我哥撐著上半身,坐在我邊上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滿著無可奈何。我低頭看了一眼,手是死摳住不肯動彈的抱著我哥那腰,腿也架在剛動了手術,套著石膏的腿上,再看看床上隻剩一床單子,立馬猜到了我昨天晚上都幹了啥……
拜我所賜,我哥一個早上都在打著噴嚏,看著那鼻子紅,眼睛紅的,如果不配上他那表情,看過去就是一副被我欺負的可憐樣。我在給我哥做早飯的時候,小助理回來了,看了一眼我哥,一副什麼都懂的表情,我看看我哥,我哥則回頭給我個沒招的表情。
“ 哥,叔叔阿姨剛剛給我打電話說等會兒要過來一趟,給你準備些菜啊吃的什麼的,他們怕西西不能時刻過來照顧……”小助理放下背包,走到我哥身邊,刻意放低了聲音說道。他不知道的是我有順風耳,所以我就隻能假裝不知道。
我煎了三個雞蛋,又泡了牛奶,烤箱還備著蛋撻,奶香奶香的味兒沒多久就散出來了。我把可以先吃的東西先拿了出去,招呼小助理一起吃早餐,等我從廚房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小助理一臉無辜地站在我哥邊上,連一步都不敢動。
“ 幹嘛呀,怕我下毒啊?快過來吃早飯。”
瑞瑞沒搭理我,也沒搭話,隻定定的看著我哥那邊。
“ 過來吃早飯。”小助理還是一動不動的,就拿眼神給我劃地,我往他邊上看去,得,我哥黑著臉呢:“ 哥,你怎麼了?是不是餓過頭了?對不起,動作太慢了……快來吃早飯吧。”看著我哥那陰轉多雲的樣子,我後知後覺的明白了,我哥是又亂吃飛醋了。
煮了一壺花茶,我收拾了一下便準備離開。小助理本來打算送我回家,但我拒絕了,讓他照顧我哥比較好……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個保姆是怎麼回事……
北京的天氣還是很冷,我穿的跟個熊似的坐在隻有我一個人的公車上,車裏暖烘烘的,可能因為沒有睡好的緣故,所以窩在角落裏,便睡了過去。在夢裏,我回到了寧波那場演出。那天白天天很暖和,我早早的訂好了酒店,坐著隻搭載著4個人的大巴,慢悠悠的從自己的小城市去迎接他的到來。演出很精彩,如果不是他一直隻用一隻腳來完成所有的動作,盡量減少雙腳的活動量,我可能會更開心點。而我因為低估了這大晚上的溫度,穿著一件加絨的衛衣,到處瞎蹦躂, 去送他離場的時候,我哥看到了,嚴詞警告了。雖然知道在別的人聽到算是關心,但是我哥走到我身邊的時候,直接往我手心塞了張紙條,才說了那句:“ 冷不冷啊你……”看著一堆人在我哥離開以後也打車走了,知道的都是去我哥的酒店,所以我還是別去湊熱鬧了吧。我走著回到了自己定的酒店,坐在自己的床邊時,才打開我哥遞給我的紙條,上麵寫著他的酒店房間號,最下麵附了一串數字,不細看都不能發現。我用那串數字,加了我哥的微信,第一次有我哥的微信,手似乎都因為緊張有些哆嗦。我才剛給他發了個打招呼的表情,那邊就直接給我發了視頻通話:“ 我就知道是你。”在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的時候,我哥又給我來了一句:“我剛剛看了你的朋友圈,除了頭像,名字不帶我,其他什麼地方都是我,真好。”
“ 你就不怕嚇到人小丫頭……”我哥身邊悠悠的傳過來一句話,然後就看到同隊的演出人員拿著啤酒從我哥身後慢慢走過去,還把頭湊過來看了一眼屏幕。
“ 你看什麼……”我哥馬上護著手機屏幕躲進了一個房間。確定沒人打擾了才又放手機到窗台,一臉笑意的看著我。
“ 那個……你讓我加你幹啥呀?”我還是不能太清醒,隻能拿遠了手機,把空調的溫度調低了一些,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在緊張的時候,表情特別不好控,感覺在他麵前,整個人的表情都僵住了,手心裏已經密布了一層細汗,藍牙耳機裏沒有任何聲音,我都能聽到自己心在砰砰跳的聲音,如果不是因為坐著的緣故,或許我哥就能看到我顫抖的雙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