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瑤不習慣有人跪她:“起來,站著說...”
溪兒扶著顫顫巍巍的畫兒站了起來。
畫兒:“奴婢輾轉好幾個主人家,夫人是我見過最心善的一個,奴婢希望她能有一個好的歸身之處...\\\"
沈芸瑤:“可是找過我那個父親了?”
畫兒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夫人是丞相的外室,現在卻要向丞相的女兒尋求幫助:“夫人昨日已經尋過,可...”
她心底對沈樅很是唾棄,可她不知道沈大小姐對她父親的態度,不敢當著沈芸瑤的麵說沈樅的不是。
畫兒的話還沒說完,但沈芸瑤已經知道了結尾。
她那個自私自利,膽小怕事的父親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別人的孩子,落下臉麵,去求人。
沈芸瑤:“算了,你家夫人,現在在何處?”
畫兒:“夫人在安國公府附近的小巷子裏,這會兒怕是要...”
沈芸瑤:“什麼?”
沈芸瑤很是驚訝,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張詠嫻明知和安國公那樣的權貴撞上是沒有希望的,但還是為了救自己的孩子,去試一試。
即使撞得頭破血流,這也是一個母親的唯一一點慰籍和希望。
沈芸瑤驚訝間,已經帶著溪兒和畫兒坐上馬車,趕往國公府...
——
張詠嫻等街上人漸漸多了起來,國公府門房也已經交完了班,她緩緩走向國公府門口,在台階前跪了下去,又仰起頭,看著那巍峨高聳的國公府...
張詠嫻:“賤婦張詠嫻,拜見安國...”
“夫人!!!”
畫兒剛剛趕到,就看見張詠嫻已經引起了一部分路人的注意,連忙打斷了她,她現在明白了昨晚的方法根本行不通...
即使安國公府因為眾人的流言逼迫放了自家少爺,可誰知他們私下會不會盯上他們,殺了他們泄憤,畢竟這樣鬧起來會在大庭廣眾下落了安國公府的臉麵。
把安國公府小公子私下的醜事鬧了出來,可不是明智的行為,要不然眾人對以往的事怎麼心照不宣,不宣之於口。
畫兒衝到張詠嫻的麵前:“夫人,你又糊塗了,怎麼瞞著家裏人跑出來了呢?”
“畫兒?”張詠嫻沒想到畫兒又回來了,隻是畫兒說的話她有些聽不懂。
畫兒扶起張詠嫻大聲說:“夫人,怎麼又犯癔症了呢,乖乖的跟奴婢回家吧。”
扶起自家夫人的同時,畫兒在她耳邊低聲道:“夫人,沈大小姐來了,她一定有辦法救公子的。”
“什麼?”張詠嫻等了一晚上,沒有喝水進食,已然沒有力氣了,腳底發軟,隨著畫兒顫顫巍巍的走向停在角落裏的馬車。
周圍原先被突然跪下的張詠嫻引起注意的人也漸漸散開,隻以為是那個婦道人家得了瘋病。
張詠嫻到了馬車前,微微附身行禮...
溪兒掀開車簾:“張夫人,不必多禮,小姐請你上來。”
說話間,溪兒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和畫兒一起扶著張詠嫻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