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幾人帶著防護裝備準備出發,走到院中時,吳畫兒的懲罰正好結束。
此時她正狼狽不堪的趴在地上。
吳之道示意管家把她帶走了,沈芸瑤看著,也沒有多發表意見。
隻要吳畫兒不再作死到墨司淵和她頭上,她才懶得有閑心搭理她!
三刻鍾左右,幾人騎馬到了城南。
這裏顯然比城門處更為嚴峻,人人都帶著麵罩,鮮少有人說話,道路上滿是泥土的潮濕以及已經熄滅的碳灰的汙漬,空氣中傳播著一種陰冷又腐爛的味道。
耳邊傳來一聲又一聲的痛吟和哭喊。
“奶奶,奶奶,你醒醒!”
右側的房屋內傳來一聲呼喊,沈芸瑤當即上前。
“貴人!”
廖師爺想要阻攔,可沈芸瑤已經推開了那扇房門。
墨司淵緊緊跟著沈芸瑤,轉眼間已經側身擋在了沈芸瑤麵前。
看著麵前的身影,沈芸瑤雙眼亮瑩瑩的。
啪!
墨司淵背後被打了一巴掌。
“讓開,你擋著我啦!”
沈芸瑤氣的不行,墨司淵人高馬大的,即使是側著身體也是把矮矮的門框當了個嚴嚴實實。
墨司淵一愣,而後無奈的往旁邊退了一步。
這下沈芸瑤倒是能看到屋內,隻是裏麵比較暗。
沈芸瑤隻是能看到一對祖孫,奶奶躺在床上,雙目緊閉,孫女趴在床邊呼喊著,但是老人家一點動靜也沒有。
看見有人進來,小女孩轉過身來:“你、你們是誰?”
小女孩眼裏滿是驚懼,還有麵對陌生人的警惕。
“大膽!”吳之道和廖師爺已然到了門口,身旁的一個小廝看見了小女孩充滿防備的身形:“這是京城裏來的貴人,豈容你放肆!”
聽到小廝的嗬斥,小女孩的眼神頓時增加了一抹怨恨,緊緊盯著闖入屋內的幾人,嘴角緊抿,上下頜死死咬住, 兩側顫抖的雙手緊緊握住。
沈芸瑤和墨司淵相互對視,這小女孩對小廝的態度耐人尋味。
不過當下不能糾結過多,沈芸瑤蹲下身子,想要拉女孩的手,卻被狠狠甩開。
“沈小姐,這些都是粗鄙之人,又染上了疫病,萬不可再靠近了......”
吳之道開口阻止,廖師爺在示意下同時上前:“是啊,貴人,這些人死不足惜,要是傷了兩位的身子可如何是好?”
“死不足惜?”
沈芸瑤冷斥:“作為一方百姓的父母官,吳郡守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百姓?”
“下官知錯!”
在聽到沈芸瑤冷哼時,廖師爺就已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認錯。
吳之道隨之:“沈小姐息怒,廖師爺隻是擔心則亂,他本意是認為這位老人怕是......擔心沈姑娘治病不成,反而染上疫,害了沈小姐......”
沈芸瑤和墨司淵冷冷的聽著吳之道和廖師爺的辯解,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當務之急,是看看那位老人,隻是小女孩依然擋在麵前,不肯讓沈芸瑤等人靠近半步。
沈芸瑤放柔了語氣:“我不是來害你奶奶的,能讓我看看她嗎?”
“我憑什麼相信你?”
小女孩很是戒備。
“現在這種情況,你隻能相信我,不是嗎?”
女孩身體一震,打量著屋內的眾人,顯然,對方想要硬來,她是沒有任何反抗之力的,沈芸瑤沒有必要作戲給她看。
小女孩態度微微鬆動,側身讓開了路,讓沈芸瑤得以上前查看老人的情況。
“把窗戶打開!”
“貴人?”
廖師爺非常不解,但沈芸瑤卻沒有搭理他。
因為墨司淵已經打開了窗。
沈芸瑤借著窗外隱隱的亮光低身查看老人的情況。
掀起老人身上薄薄的棉被,裸露在外的肌膚都布滿紅點,倒像是沾染瘟疫的模樣。
思索片刻,沈芸瑤麵向吳之道:“除了小姑娘,你們都出去!”
“這......”
吳之道一愣:“沈小姐,這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