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禮無法言語,這件事處處透著巧合。
但夏笙中毒確實沒有辦法反駁,誰為了算計會搭進去自己的命呢?
府醫神色凝重走了出來,施禮後道:“王爺……王妃的傷勢雖重,但性命無礙,隻是……日後要遭罪了。
一劍穿胸,身體大損,又不在年少時期,這傷勢日後即便是有名貴補藥日日進補,怕也是……少能如常人一般活動。”
說白了,這身體是毀了,不能如常人活動,怕是連承寵都做不到。
一個後院女眷,在古代即便身份再高,若是沒有夫君庇佑,嗬嗬……
後院這些側妃侍妾,還不把人活吞了,屋內的夏笙嘴角微勾。
夏禮眼神陰翳掃向夏悠,一劍穿胸,好一個耳熟的詞彙,這件事到底是不是夏笙密謀,顯而易見。
宗無玥鳳眸劃過笑意,還真的是記仇……
夏雍麵色都沒變一下,問道:“阿笙如何?”
府醫身體一抖,立刻下跪道:“王爺……下官盡力了,郡主身中蒲柳之毒。
此毒出自江湖很是陰毒,沾之便如跗骨之蛆,損及肺腑,極難拔除,雖下官救治及時,但……”
夏雍沉聲道:“直言便是,恕你無罪。”
府醫哆嗦道:“但於壽數有礙,郡主怕是堅持不到雙十之數,若是找名醫調理,也許……也許能撐過去。”
夏悠麵色大變,上前握住搖晃府醫怒道:“你一定是診斷錯了,你個庸醫。
姐姐才不會如此,你快點進去再看看,聽見沒有。”
夏禮也是一驚,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府醫是父王的親信,斷然不會說謊。
也就是說……這毒確實不是夏笙自己準備的……
蒲柳之毒他聽說過,出自江湖很神秘的毒刹女,至今無人破解。
這位毒刹女也從未公開露麵,一直是隻有各種毒傳聞於世,是很惹人忌憚的人物。
院外一片寂靜,唯有夏悠哭聲越來越大。
夏笙麵色蒼白,撐著身體走了出來,笑了笑道:“莫要哭了,本郡主還沒死。”
夏悠撲進夏笙懷裏,真的不再哭了,隻是抱得越發緊,滿臉哀傷。
夏雍窺不見底的眸色凝視夏笙,話語卻是對著府醫問道:“怎麼中的毒?”
府醫連忙掏出一個酒杯和筷子道:“王爺,下官已經檢查過,王爺的席位上並無不妥。
但郡主的席位……都被動過手腳,吃食本身並無毒,筷子和酒杯都被蒲柳之毒浸泡過。”
夏悠聞言反應極大,跪地抓住夏雍的袍角哀傷道:“父王,姐姐不能再出事了,這王府不能住。
姐姐這些年,到底有沒有傳言那般跋扈,又有多少是被潑的汙水,父王心裏有數。
我等姐妹本就庶出,並不想爭什麼,也不想成為別人的眼中釘。
姐姐需要休養身體,最後……四年時光,隻求父王庇護一二,讓我等姐妹前往京城王府安靜渡過。”
四皇子夏永熙眼底閃過精光,好一個走一步算百步的悅笙郡主。
隻能活四年的王府郡主入了京,和作為質子健康入京,性子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