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一驚,又來一個狠人……
彥無回麵色憤懣:“且不說大的治理,就說雍親王府上下所出公子小姐大概有20多位,但竟夭折的僅剩四位。”
“嫡出被王妃護的密不透風,庶出卻活的尚不如平民家孩子安康。”
“在淮西冰冷的街道上,若是看見有一身華服的孩童滿身鮮血趴在地上,別懷疑,大部分都是王府小姐公子。”
“雍親王妃手段殘暴,為人陰狠,能在其手中活下來簡直是天幸。”
“而這些王爺視而不見,任其子嗣凋零,曾在淮西公開明言,王府不養廢物。”
“此等言論讓人齒寒,那可是皇家血脈,縱身為父親,也沒有淩虐資格。”
“學子以為,王爺人品有失,這樣的人治理淮西,並不是幸事。”
夏禮臉色陰沉:“簡直荒唐,滿嘴胡言,你可能為自己言行負責?”
彥無回轉身,對著夏禮夏笙躬身道:“禮郡王沒見過學子,不知郡主可還記得?”
“學子出身淮西,年少時家道中落一無所有,前路迷茫卻沒打算離開生身之地的淮西。”
“奈何天不佑之,意外打擊接踵而來,在七年前的雪夜,於冰雪之中欲要永眠。”
“那時年僅九歲的郡主,滿身鮮血和學子躺在同一片雪地,一樣的狼狽,不同的是,郡主想活。”
“學子覺得自己可笑,年幼如郡主,依舊不放棄改變未來,學子豈可自甘墮落。
“遂重拾希望之火,離開淮西,追尋自己重燃的夢,學子有再見郡主這一日,心中五味雜陳。”
“郡主在淮西是人人避忌的羅刹,在京城卻是祥瑞,可見陛下天威,自能洗盡蓄意蓋上的汙濁。”
“滄海遺珠在陛下手中綻放,足以說明某些人心髒如墨,放縱惡犬者又何以為吾輩楷模?”
這是明晃晃的罵人是狗,夏禮身為人子自是不能容忍,怒意盡顯欲要上前嗬斥。
卻被帝皇怒斥:“放肆,這隻是殿試議題,朕言無過,誰敢追責?”
夏禮深呼吸,躬身施禮道:“陛下恕罪,身為人子自然聽不得有人辱及父母,是臣子失態。”
帝皇冷眼忽視,看著明顯走神的夏笙,目色微閃道:“阿笙,這學子所言可是真的?”
夏笙似乎從記憶裏回神,漫不經心道:“是真的,時間太久,臣女都要忘了。”
眾臣嘶聲,這……雍親王府當真如此爭鬥激烈?
謝漣站在人群裏,眼底閃過心疼。
上首站在一邊的宗無玥,眸色則滿是殺機,這殺機是對誰不言而喻。
“朕聽說,雍王一向愛護你,這是為何?”
夏笙露出一絲薄涼的笑容道:“是寵愛,但那也是九歲之後的事了。”
“子不言父,女不道母,這點道理臣女還是懂的,父王母妃做什麼都定有緣由。”
“臣女自不會心有怨恨,受了就是,如今臣女身中劇毒,沒幾年可活,在皇伯父身邊受盡疼愛已是天佑,臣女知足。”
這一番話說出來,誰也挑不出來一句不是,這哪是跋扈郡主,分明就是孝順有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