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還有些不是很明白,但這都不重要,按照哥哥交代去做就還可以了。
“夏笙。”
“你醒了,還以為你要多睡一會來著。”
看著哥哥因為某人一聲呼喊就過去,兩人並肩去了外院,夏悠撇嘴,堂而皇之住進東宮,真不要臉。
父王的命令是陪諸國賞玩京城,到了宗無玥這就完全自我屏蔽,成了單獨陪祁星玥王。
很久不曾單獨閑逛,兩人戴著麵具,穿著不起眼的衣飾,遊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看過晨起賣早點的攤販升起炊煙,看過早市喧鬧的朝氣,看過午後平民的倦怠,看過夜晚繁華的燈會,看過落日的殘陽。
他們幾乎不怎麼說話,單純相伴,已是彼此的幸事。
城外高聳古老的大樹上,兩個身影並肩坐在樹枝上。
看著天空雲朵彙聚,鳥兒飛翔,宗無玥開口道:“你想要祁星嗎?”
夏笙輕笑:“怎麼,我若是要,你要拿來送我,江山為聘?”
“你要,我就去拿,江山為聘。”
夏笙笑了,笑完又哭了,宗無玥蹙眉把人摟進懷裏:“哭什麼?”
“你知道我和帝邪的關係嗎?”
“不知道,但猜到一點,你們融合應該不是巧合?”
“嗯,帝邪就是我,或者說是過去的我,帝邪是第一世。”
“那一世我們遇見,結下孽緣,你殺了我,我不甘心和你緣盡,於是弄出了噬月,有了第二世,但第二世……我沒遇見你。”
宗無玥眉頭皺的更深,安撫的順著夏笙脊背:“我在。”
夏笙嗅著宗無玥的味道,聲音有些空:“第二世我叫夏生,是生命的生,因為母親僅僅希望我活著。”
“那個世界和這裏不同,雖沒有皇權,但一樣是權勢金銀當道,我母親出身很低,卻被位高權重的男人看上,成了玩物。”
“我的出生是蓄謀也是恥辱,男人妻子的孩子患病,需要我的血液維持存活,我生來就是別人續命的工具。”
“很小,很陰暗的房間裏,有一個更逼仄的木櫃,進去會讓人喘不上來氣的那種,兒時那卻是我唯一的安全屋。”
“母親被扒光了在我麵前受辱,我隻能躲在櫃子裏看著,不斷糾結自己要不要出去救母親。”
“出去,男人會折磨的更興奮,不出去……母親哭的我好難受,我想讓那哭聲停止。”
宗無玥握緊拳頭,強忍著內心的暴戾,抱得更加用力。
“母親每次都會說,要忍著,千萬不要反抗,活著就好,我乖乖聽話從不反抗,但……事實證明他們隻會更過分。”
“母親被男人妻子的孩子殺了,帶著一群狐朋狗友喝的很嗨,用車子把我母親碾壓成肉泥,帶著大笑聲從我身邊離去。”
“我一點點撿起母親的血肉和屍骨,裝進裹屍體的袋子裏,抱著睡了很久,我忽然明白一件事。”
“母親錯了,活著不重要,於是我反抗了,在一個一家人很歡喜的美好一天,送他們下了地獄,包括我自己。”
“再次睜開眼睛,我成了雍親王府9歲的夏笙,母親的屍體掛在頭頂,我笑了,笑的難抑,父王進門問我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