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鼓掌:“你有這種想法,本宮確實沒有想到,畢竟你從不在本宮眼底。”
夏禮沒有生氣,反倒笑笑道:“是啊,從不在眼底,那這最後輝煌的時刻,不妨就讓為兄入一次你的眼。”
夏笙沒有在說話,讓人搬來一個椅子在東宮門口坐下,似乎在說盡管來。
這等挑釁的做法,著實激怒了黑殺,從未有人在麵對他們時如此輕蔑。
夏禮心底卻沉了下去。
但此刻由不得他停止,潑出去的水如何收回。
三國都在暗處默默觀察局勢的時候,緊鄰大夏的諸小國動了。
每國使臣出使,自然都是帶了士兵,雖不多,但幾國加在一起,這就是決定性的數量。
當看到各國士兵混雜在一起,同時包圍了黑殺的時候,所有人都懵了。
宗無玥臉上都滿是訝異,在他看見夏笙和豐曦國太子公主相識的時候,下意識的認為夏笙會在豐曦國養兵……
萬萬想不到,夏笙竟然不聲不響收攏了大夏周邊的小國,這等心機實在讓人驚歎。
諸國開銷也絕對是恐怖的,而這些都是夏笙一人支出,難怪暗衛會窮成那樣。
暗一等人也分散在諸國裏,隻不過過分平常的容顏,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如若皇位不在夏笙之手,僅憑借小國聯合分裂,大夏危矣!
眾人想明白前因後果,看向夏笙的眼神徹底不同。
這份謀略和手段,站上那個位置當之無愧,甚至比起夏雍,猶有過之。
夏禮看著紛紛不敵的黑殺,等了很久也不見夏雍出現,徹底絕望。
眸底沉寂一片道:“父王終究選擇成全你。”
夏笙撐著下頜發笑:“到現在你還不明白,父王可沒那好心成全本宮。”
“當日鯤立自戕,就是在提醒黑殺早已經不是原來的黑殺,父王自然要鏟除不安因素。”
“你打的算盤不錯,給本宮和緋羽下藥,成功了,本宮聲名盡毀,不成功緋羽身死更合你意,徹底激怒黑殺。”
“你擺出被廢世子位的姿態,贏得部分黑殺對你的忠心,但那又如何,對父王來說,叛徒從不該活著。”
“你以為父王不出麵,是忌憚本宮,亦或者是在密謀,殊不知……父王就等著你起兵造反,牽製本宮,他才能帶著其餘黑殺離開大夏。”
夏禮完全不明白,也想不通:“為何?為何會放棄大夏,父王想為帝,他不會放棄,否則就不是夏雍。”
夏笙姿態慵懶的靠坐椅背,隔著滿地血色殘兵指點大夏北方。
麵上帶著棋逢對手的快意,鏗鏘有力道:“你是不是忘了,帝皇不止在大夏可以當,大夏的帝皇是我夏笙,北國的帝皇才是夏雍!”
話語聲並不大,但落下後,所有打鬥的黑殺都停下了動作,不可思議的看向東宮門前那一襲簡單黑衫的邪意身影……
夏禮哈哈大笑,眼淚順著眼角留下道:“原來自始至終,我都未曾參與,夏笙,若有下輩子……惟願與你無絲毫牽連。”
沾染血色的長劍劃過,大雍攝政王唯一嫡子夏禮自刎於東宮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