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醉言醉語(1 / 1)

阿九將晏俜升扛到臥房後,好不容易才將他安置到床上。

沈曼鴿接過於伯手裏的水盆和毛巾,便叫他們回去休息,自己留下來看著不省人事的晏俜升。

沈曼鴿仔細給他擦了擦臉,剛想轉身放下手裏的毛巾。晏俜升便著急忙慌地爬了起來,將沈曼鴿拉到懷裏。水盆也在慌亂中被踢翻,濺起片片水花。

“月絨”他便俯身而下,扣住下巴吻住了她的唇。她隻覺一陣電流從唇間綻開,每一次舌尖的觸碰都讓她不知覺的顫抖。渾身都是酥酥麻麻的感覺,幾乎快站不住了。

晏俜升放開的那一刻。因為身體缺氧時的本能反應,沈曼鴿大口喘著粗氣,大腦也昏昏沉沉的,她隻記得那溫熱的氣息和淡淡的煙草味。她想推開他卻重心不穩雙雙絆倒在床上,好在床夠結實。

剛起身又被他拉到懷裏,好在這次他四肢癱軟,沈曼鴿一下便逃脫了。

晏俜升已經醉糊塗了,又絮絮叨叨地講起自己與林月絨的往事,還夾雜著不少肉麻的情話。甚至說到林月絨離開時的場景,語氣裏竟帶著一絲哽咽。

沈曼鴿冷冷地笑道:“晏俜升,你愛得可真深沉啊。我都忍不住為此動容,我們就來賭賭,看看如此深情之人,到底會不會移情別戀呢。”

一大早上,沈曼鴿便被樓下的嘈雜聲給吵醒。

她連忙走了下來,隻見前廳裏圍滿了晏俜升的隨從,甚至連公館裏的下人也都被叫到一塊。

晏俜升見她隻穿著單薄的睡袍就下來了,連忙脫下外套給她穿上,皺著眉說道:“怎麼穿這麼少,快入秋了當心著涼。”

“三爺,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圍了這麼多人。”

晏俜升並沒回答她,隻是挽著她的細腰坐在沙發上:“阿九,把人帶進來。”

話音剛落,隻見阿九押著一個高瘦男子扭送上前,此人便是之前在昌北跟隨運貨的隨從——劉石。

劉石一見到沙發上的晏俜升便磕著頭求饒,從昌北回來後晏俜升就一直在追查泄密者,一路查到了他頭上。

沒想到竟然是鄭康年暗自勾結昌北的胡部長,又買通了劉石讓他在沿途發出信號。等到貨物踏進昌北後,胡部長再派人收繳。

劉石痛哭流涕地祈求道:“三爺,我親娘病了,我拿不出那麼多錢。才想著鋌而走險這一回,求求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沈曼鴿聽了很不是滋味,便試著求情道:“也算是情有可原,要不饒了他一次吧”

可晏俜升並沒聽進去,而是麵無表情地掏出配槍,對著劉石的大腿就是一槍。隻見鮮血湧出,對方疼得直打滾。

這場景和不久前的夢境一模一樣,她害怕得渾身一顫,不自覺裏拽緊了晏俜升的衣角。看著她嚇得扭頭回避著,晏俜升才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把他拉下去處置了。”

待阿九走後,晏俜升又對著大廳對所有人說道:“我要的,是隻聽命於我的。要是哪天誰想著胳膊往外拐,那就別怪我卸了他的胳膊。”一時間前廳裏鴉雀無聲,見目的達成,晏俜升便帶著隨從出了門。

沈曼鴿坐在沙發上麵色蒼白,過了好一會才漸漸緩過神。傭人們正在手忙腳亂地清理地上的血跡,回憶起這些天的晏俜升,在她麵前幾乎不會動粗。她都快記不清他那殘暴不仁的另一麵了。

她緩慢起身回了房間,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突然感覺好陌生,鏡子裏的臉越來越像另一個人。隻記得以前的自己不喜歡化豔妝,更不喜現在的眉形。可是為了更好的扮演一個替身的角色,她隻能舍棄從前扮起了“林月絨”。

人都善於偽裝,不僅是她,晏俜升也算一個。就著她這張臉,將自己的殘暴和冷血藏於皮囊之下,展現出柔情似水的一麵。

如若她長得不像林月絨,那自己也是個任他宰割的牛羊罷了。晏俜升骨子裏透出的就是冷血和殘暴,自己絕對不能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