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雲羅爆發出心中的不滿,“皇兄,沈綰笛她根本就是故意的,她那個人報複心理極強,怎麼可能任由我打一巴掌就這麼算了,她一定有陰謀!”
褚昀降寒聲道:“她有什麼陰謀那是她的事情,你衝動打人就該罰!”
褚雲羅委屈的眼淚吧嗒吧嗒直掉,“皇兄,你根本就是偏心。”
褚昀降用冰冷的目光凝視她,“你若對這處罰不滿,大可不必照做,以後我也不會再管你。”
“皇兄,我錯了,你不要不管我。”褚雲羅拉住褚昀降的胳膊,不讓他離開,邊啜泣邊說,“皇兄,你別不管我,我知道父皇就算再疼愛我,要我和親時也會毫不猶豫,隻有你和母妃是真心疼愛我的。”
褚雲羅以前不明白帝王的父愛與普通尋常人家的父愛有何不同。
直到她剛及笄那年,被三十歲死了閼氏的蒙古可汗看上,父皇毫不猶豫將她許配給了那個邋遢大漢,是褚昀降單槍匹馬闖入了蒙古可汗暫住的寢宮之內,讓對方改變了主意。
蒙古可汗直誇褚昀降勇敢,是條真正的漢子。
那時的褚昀降也隻比她大兩歲,還是個單薄的少年郎,從蒙古可汗的寢宮出來時,鼻青臉腫,渾身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她那時就明白了,什麼叫最是無情帝王家,可偏偏就是這無情的帝王家,讓她看到了真心待自己的至親。
褚雲羅委屈,“皇兄,我什麼都聽你的。”
褚昀降:“那就好好反思自己的過錯。”
褚雲羅點頭,又問:“那阿肆怎麼辦?”
“我會叫人去看他的,你這幾日少出寢殿,皇後那邊我來應付。”
“若是皇後知道沈綰笛那個賤……”褚雲羅見褚昀降陰沉下去的臉,急忙改口,“沈綰笛要是把阿肆治壞了怎麼辦?”
“她不會。”褚昀降語氣很是篤定。
褚雲羅不滿,憑什麼皇兄會這麼信任這個賤人!
她暗自咬牙,卻不敢再反駁褚昀降的話,隻能在心裏暗暗想著對付沈綰笛的計策。
——
醫館。
沈綰笛到達時,整個醫館已經被裏三層外層地圍住了,在裏麵治療的尋常百姓都被趕了出來。
沈綰笛看著被攙扶著往外走的病人,心中不滿。
上一世,這樣的情景她也見得多了,隻是那時候她沒有辦法感同身受,畢竟她一出生就是權貴人家,順風順水活了二十多年,從來不知道強權之下的人該怎麼生活。
可自沈家落難之後,她便充分體會到了人情冷暖,體會到了生活的艱辛,重來一世,看到醫治到一半的百姓忍著病痛被趕出醫館,她心中難免升起一股感同身受的悲憤。
想歸想,可眼下也不是操心這些的時候,還是先看看陸肆和黃虎的情況。
沈綰笛剛走到醫館門口,便叫兩個凶神惡煞的家丁攔住了。
“醫館今日肄業,閑雜人等免進!”
沈綰笛說:“我是紫霄書院的沈六,也是陸肆的第一救治人,可否通融一下?”
其中一個家丁上下打量了她兩眼,冷聲道:“你等著。”
不多時便有一群人走來,為首的那個婦人通紅著一雙眼睛看向沈綰笛:“我陸家哪裏得罪你了,你為何要害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