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這麼說,是怕沈綰笛卷入麻煩之中,這要是治死人了,沈家就是想保她,恐怕也得費一番周折。
聽到這話,黃夫人猶豫了。
這汴梁城中有神醫之稱的大夫都束手無策,她一個出了名的草包真能治好?
此時陸夫人站出來,堅定地說道:“我信沈六姑娘是治好我孩子的人,若是沒有她,想必阿肆此時情況也不容樂觀。”
就是因為有陸夫人做擔保,黃夫人才求到了沈府上。
不管怎樣,她一定要把她的孩子救回來。
許畫扇不甘心沈綰笛一次次出風頭,她咬牙反駁道:“可是,姐姐此前並不會醫術,她根本不可能是治好陸肆公子的人。”
黃夫人此時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孩子,想到之前就是她一次次說沈綰笛不會醫術,自己才救子心切,把黃虎提前送去醫館,說起來,自己兒子這樣,她有一半的責任!
黃夫人囂張跋扈慣了,覺得許畫扇不過是沈家一個不足為重的表小姐,瞬間怒從心起,走過去猛地在許畫扇臉上扇了一耳光,“你這賤蹄子,在書院時那張腚就一直沒停過,不會說話就把腚給我閉上!”
許畫扇被打得眼冒金星,摔在一旁。
沈母憤怒與黃夫人對視,“我憐你救子心切放你進來,你卻跑我沈府上撒野,當我沈家是什麼地方?”
許畫扇啼哭著抱住沈母的腿,“姨母,扇兒也隻是怕姐姐一錯再錯。”
沈母拍著許畫扇的頭,“好孩子,姨母都知道。”
說完,沈母怒視黃夫人,“來人,送客!”
陸夫人搖搖頭,對黃夫人表示失望,這都什麼時候了,竟然這麼沉不住氣,真當別人府上是自己家嗎,由著她胡鬧。
黃夫人瞬間急了,“沈夫人,我知道錯了,是您這外甥女,她,她不安好心,她……”
沈母更氣了,“我這外甥女知書達理,才貌兼備,汴梁京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她能有什麼壞心?”
見母親如此維護許畫扇,沈綰笛不可謂不憤怒,可她現在沒有實質的證據,沈母定然不會信她,說不定還覺得自己以嫡女的身份欺負她這個包藏禍心的表妹。
她走上前替黃夫人解圍:“娘,黃夫人性子急躁,並非有意,若是我和哥哥姐姐們出事,您肯定也會慌亂的口不擇言,您就原諒一個病重孩子的母親吧。”
沈綰笛這話說到沈母心口上了,她是六個孩子的母親,自然知道孩子出事,最心焦的便是當娘的。
沈母說:“這件事,我可以不與她計較,但扇兒的打也不能白挨。”
黃夫人甚是豪爽:“那我改日賠些金銀給表小姐。”
許畫扇聽聞,臉上露出貪婪興奮的表情,她前段時間攢的嫁妝剛被盜,正是需要錢的時候。
還未等她應下,沈綰笛倒先開了口。
她斥責道:“黃夫人,我表妹為人甚是清高,從來不稀罕這等俗氣的黃白之物,她需要的是你對她的尊重,我希望你能態度誠懇地對她道歉。”
黃夫人一愣,為救自己的孩子,隻能鞠躬道歉:“許小姐,真是對不起,是我莽撞了。”
許畫扇恨得牙癢癢,五指捏緊恨不得當場撕碎了沈綰笛。
她挨了一巴掌,卻隻輕飄飄得了一句道歉,礙於顏麵,她隻能強顏歡笑的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