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丟了?”坐在檀木桌前的褚昀降冷冷說道,手中的小葉紫檀念珠輕輕轉動了兩下。
自那日在鳳儀殿聽到褚宵辰要納沈綰笛為側妃的事情,他便預感褚宵辰會有所動作,便派了南風去保護她。
他雖不信沈綰笛那些不喜褚宵辰的話,可心底裏多少是生出了一絲期盼。
南風羞愧地垂下頭:“是,請爺責罰。”
“怎麼跟丟的?”褚昀降寒聲質問。
南風說:“屬下不知,隻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
他沉默著,手中的念珠一顆顆轉動,仿佛連修長的手指都透著涼意,須臾,念珠繃斷散落一地。一顆念珠被褚昀降的指尖,快速射向了南風的膝蓋。
南風悶哼一聲,跪在地上。
“你可知錯?”褚昀降冷聲問道。
“南風學藝不精,請爺責罰。”南風忍著腿間傳來的劇痛說道。
“學藝不精?”褚昀降一雙眸子裏覆上寒霜,“以你的輕功,便是絕頂高手想要發現你也難,更何況是甩掉你?南風,本王要聽你的實話!”
南風一字一句道:“王爺,屬下確實欺瞞了一部分,屬下是貼身保護王爺的影衛,再不濟也是保護王妃的人,可沈姑娘與王爺沒有任何關係,屬下想不通為何要保護她。”
“於是我在跟蹤她時,故意弄出了一些聲響,我本是想嚇唬她一下,誰知她就真的跑沒影了,而且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弄出來的聲響,若是武藝不精之人,其實很難察覺出來。王爺,屬下不敢有任何欺瞞,句句屬實。”
“你是想說,那沈六其實是個絕頂高手?”褚昀降說。
“屬下自幼習武,相信自己的判斷。”南風說。
褚昀降說:“此事我會查明,你且下去領罰,杖五十!”
五十殺威棒打下去,便是連南風這樣的練家子也得去半條命。
待南風從書房中出來之後,一旁的福祿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容看向他,尖著嗓子道:“南風小子,可別怪咱家沒提醒你,別的事情上,爺或許還念在主仆之情放你一馬,可那沈姑娘的事情,你若怠慢,隻怕是沒甚好果子吃,你真當咱們爺是那麼好性的。”
南風抿著唇沒說話,徑直向前走,福祿問:“挨了什麼罰?”
“杖五十。”南風道。
福祿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五十殺威棒,這是奔著要命去的啊!
他翹著蘭花指道:“你這蠢貨,你就沒向爺求求情?”
南風冷淡:“沒。”
“嘖,你這是仗著身子骨硬,自己作死!”福祿嘖嘖搖頭,“別怪我沒提醒你,咱祁王府這一幹下人的前程,將來可都得指著沈姑娘了,你可別再犯渾,再把人得罪了。”
南風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鄙夷,沒再理會他,大步向前走去。
“蠢貨!”福祿跺腳罵道。
書房內,褚昀降坐在檀木桌前,眸色中帶著冷然。
腦海中不斷地回憶著南風的話。
她竟是會武的嗎?
不止醫術了得,竟然武藝也超群。
他總覺得自退婚之後,沈綰笛的行為便處處透著一絲神秘。
他思考良久,卻總是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