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己這個鼻子也算是撞上過褚昀降的胸膛好多次,從一開始的流鼻血到現在隻是有些痛感,看來還是有些進步的。
沈綰笛皺著臉,心裏苦哈哈地想。
正當她還在關心自己鼻子的時候,腰間炙熱的禁錮突然消失。
沈綰笛抬頭看向男子,後者的眼中氤氳出水潤,一眼望過去就像是看江南水鄉處被水霧籠罩的山丘,迷迷蒙蒙的,一副剛睡醒還未清醒的模樣。
下一秒,褚昀降的視線陡然變得銳利且犀利,他直接收回攬在沈綰笛腰間的手,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沈綰笛也跟著坐了起來,視線從褚昀降的臉再移到其肩頸處。
褚昀降身上蓋的薄被衾因為主人的動作從他身上滑落下來,堆積至半腰處,胸膛的衣襟依舊大喇喇地敞開著,露出裏麵白花花的一片。
順著沈綰笛的視線,褚昀降自然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裝扮,他一把將衣襟合攏,臉扭在一邊,手背上青筋暴起,看得出來其主人已經在竭盡控製自己的情緒。
盡管沈綰笛什麼都沒做,但是還是莫名心虛了一下。
她剛想解釋說與自己無關,自己什麼都沒有做的時候,卻看見褚昀降因為將臉扭過去,而暴露了自己隱藏在黑色長發下的耳垂。
此刻耳垂殷紅一,在黑發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等等……
褚昀降這是害羞了嗎?
這還是沈綰笛第一次直觀察覺到褚昀降的羞澀,原本想解釋的話在嘴巴邊,莫名地就變成了承認和道歉。
“對不起,是我的錯。”
到最後甚至還頭腦一熱,來了一句。
“我會對你負責的。”
說完後沈綰笛也是恨不得縫起自己的嘴巴。
自己說的這是個啥?
人家一個堂堂王爺,需要你負責?就這麼不要臉地往自己臉上貼金嗎?
饒是見過再多大風大浪的褚昀降,在聽到沈綰笛連續的這麼兩句話下來,人也是懵了一下,看過來的視線中明顯帶著錯愕。
顯然他也明顯到,沈綰笛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
兩人就在簡陋的木板床榻上,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說什麼。
直到後麵,木屋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多,似是山匪陸陸續續醒來,大聲說話和來回走路的聲音不絕於耳。
“先起床吧。”
褚昀降此時麵色已經恢複平時的淡然和疏離,他就像是沒有聽到沈綰笛之前所說的那句話,低頭整理自己的衣襟。
“哦,好。”
沈綰笛慌忙從床上爬起來,然後背對褚昀降,開始穿自己的衣物。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背過身之後,褚昀降的視線就落在她的背影上。
他昨晚確實是喝醉了,但是他卻又清楚地記得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記得他同沈綰笛討論的發簪,記得因為發簪引發出來的官牌討論,當然也記得在木椅上的一抱。
沈綰笛在睡著之後,褚昀降站在燭火下,看著那張清麗精致的睡顏看了許久,心裏的聲音越來越大。
他不喜歡她的身上出現其他人的味道。
她的身上,隻能有自己的味道。
褚昀降覺得喝醉酒的自己,就像是清醒的靈魂漂浮在空中,看見肉體的自己在內心最陰暗的欲念趨勢下,上了床,躺在了沈綰笛的身邊,並將後者擁入自己的懷中,而後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這樣,她應該就屬於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