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雨知道沈綰笛身上那傷是怎麼來的,其實她也不明白為何大當家要讓褚昀降往自己娘子身上刺一刀,但大當家既然這樣做了決定,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現在聽到沈綰笛提到自己身上的傷,雖然不是姚雨做的,但是她難免也有些心虛,所以便也沒有再大聲責怪,隻是小聲嘟囔了一句。
“不過就是刀刺了一下而已,有那麼嚴重嗎?”
沈綰笛當沒有聽見她說的話,還是慢慢悠悠地走。
姚雨是個藏不住事的人,沈綰笛從前者昨夜當著眾山匪的麵要褚昀降同她成親的時候便知道了,尤其是在現在身邊又沒有其他人的情況下。
所以沈綰笛估摸著時間,試探性地開口。
“這位姑娘,不知道怎麼稱呼啊?”
姚雨瞥了跟在身後的嬌小身影一眼,敷衍道:“姚雨。”
“哦哦。”
沈綰笛應了兩聲之後,複又問道。
“姚姑娘,那你知道,我們會在這窪地待多久嗎?”
聽到沈綰笛這麼問,姚雨眉頭一皺,麵上浮現出懷疑的神色。她沒有回答沈綰笛的話,而是反問。
“你問這個做什麼?”
沈綰笛的臉上浮現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
“天氣涼了,我想去城鎮上買些布料,給我夫君納雙鞋。畢竟這窪地濕漉漉的,容易冷腳。”
或許是因為沈綰笛語氣中全是對褚昀降的關心,姚雨心裏有些煩躁,語氣也不耐煩了起來。
“不知道,聽大當家的!”
“這樣啊……”
沈綰笛嘴上應著,心裏還在思索。
聽姚雨這語氣,不像是撒謊。
就連和大當家關係頗為密切的她也不知道離開窪地的時間,那就證明事實上,很多事情大當家都是一個人決定,並沒有告訴他們下麵這些人。
但是這些山匪居然誰都沒有意見,反而還死心塌地地跟著他。
這讓沈綰笛更加好奇,這大當家和這群山匪究竟是什麼關係,才能這麼信任。
不知道是沈綰笛的語氣亦或者是說的話刺激到了姚雨,總之姚雨停下了腳步,直接站在沈綰笛麵前。
沈綰笛也立在了原地,一雙杏仁眼瞪得溜圓,不知所以然地問道:“怎麼了?姚姑娘。”
說完還咳嗽兩聲,身體顫得像是河邊的柳樹枝條。
姚雨看到沈綰笛這幅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她直視著沈綰笛,語氣也很不客氣。
“朱娘子,你若不喜歡待這裏,那你大可以自己離開。”
“我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能跟著我們吃苦,就算你想,就你那身體也不配跟著我們。”
“到時候荒山野嶺的,可沒地方給你找什麼郎中大夫的,說不定你什麼時候就病死在野外了。”
“估計你還不知道吧,大當家已經宣布讓朱大哥接任下一任山寨的大當家,他是肯定和我們山寨在一起,不可能分開。”
“至於你,最好還是趁這段時間自己找個時間溜出去,回你的城鎮裏去,山寨不適合你。”
這裏說的朱大哥自然指的是朱酒,也就是褚昀降。
姚雨其實想的很簡單,既然看上去褚昀降和自己娘子感情很好的話,那就讓他娘子知難而退,自己離開,而大當家是肯定不會讓褚昀降離開的。
那到最後,在褚昀降身邊的也隻有自己。
話本上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日久生情。
她就不信自己會拿不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