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霧與之前的黑氣有所不同,身處這種黑霧中,整個人會感覺身體黏黏的,行動受到了極大的限製。
千途感覺渾身不自在,如果是全盛狀態的他,可以聚集魔力一劍劈開這團黑霧,但現在由於釋放了巨大範圍的劍技,實力早已十不存三,隻能被迫的進行防守。
在這黑霧中,千途隻感覺自己的視覺也在逐漸變弱,眼前的各種顏色逐漸被一片漆黑替代。
突然,一雙血紅的眼睛從黑霧中探出,千途猛地一驚,想要提劍防禦卻感覺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威脅。
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被漫天的骨刺包圍在了其中。
隨著一聲刺耳的尖吼,所有的骨刺朝著千途飛速襲來。
隻是慌張了一刹那,千途就強製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現在的他隻有兩個方法。
一是消耗大量魔力召喚屏障,強行抵擋不死龍的骨刺,這樣雖然穩妥,但在這招後,千途自身的體力和魔力將被巨量消耗,連維持劍技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二是在漫天刺雨中利用身形強行躲閃,在常人看來,這種方法無異於送死,因為人是無法看到視野盲區的攻擊的,更別談躲閃了,但也有可能有奇跡的發生。
千途的表情逐漸放鬆了下來,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
“嗬,反正本就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戰鬥,再多一些極限又有何妨!”
千途伸手把長劍插回了腰間,同時身體往右側略微傾斜,躲過了第一根襲來的骨刺,眼角餘光往身後一瞥,一個後跳起身,躲過了後方的數跟骨刺,但與此同時,來自視野盲區的攻擊直直地插入了千途的大腿中,疼得他差點一個沒站穩跌落空中。
千途心一橫,閉上了雙眼,身子不再有大範圍的移動,隻是小心翼翼地在空中踱步。
一根,兩根,數十根骨刺從千途的衣服上或者皮膚外層穿刺而過,千途似乎找到了某種節奏,一步,兩步,輕微移動左肩,右腿往前探出......
看似平常無奇的小動作卻幫助千途躲避了大範圍的骨刺攻擊,相當極限的是,幾乎每根骨刺都命中了千途,但又沒有一根給他造成了實質性的傷害,大多隻是蹭著皮膚滑過。
在旁人看來,千途就像是一個優雅的旅者,獨自一人在漫天的大雨中緩緩散步,有時會自娛自樂地擺兩下手,有時會抬腿跨過一個水坑,但那旅者從雨中走出,令人驚奇的是,他竟然渾身沒有沾染一滴雨水。
骨刺雨的攻擊逐漸褪去,千途拔出長劍精準地擊飛了最後一根骨刺,趁著不死龍還在蓄力下一次的攻擊,千途利用劍氣破開一條道路,以極快的速度飛出了黑霧。
此時在地上的一位地獄公爵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空中的場景,不由驚歎道:
“這個人類好生恐怖,竟然能利用身形躲避骨刺的包圍,這幾百年間,我從未見過這樣的事情,難道這個年代還有專精體術的人類?”
那名地獄公爵不由得讚歎地拍了拍手,在它的手背上,赫然刻著一個大字‘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