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溪村祠堂
彩戲師被迷瞪老頭的迷瞪對話激怒,舉起雙刀,準備送這隻老登上西天。
“叮~~”
一顆子彈打中彩戲師鬥篷,彩戲師看到十幾個中年婦女舉著漢陽造,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帶頭大姐是個四十多歲的黝黑婦女。
“俺是耕田地,你要是敢動俺爺爺,俺們就把你打成篩子~”
“嗬哈哈哈哈~我彩戲師的如意鬥篷刀槍不入,你們的破槍算個啥?”
彩戲師抖落鬥篷上的彈頭,子彈不是製式鋼殼子彈,而是個複填的二手子彈。
“那你看這個膩~”
黝黑婦女說完,從身後拽出一個銅製小炮,小炮像個張大嘴的癩蛤蟆,碗口大小的炮口對著彩戲師。
“嗬哈哈哈哈,這玩意兒是明朝戚家軍的虎蹲炮吧,五百年啦!小心炸死你自己啊大嬸!”
“俺不信~有毛病~你笑起來真磕攙~像春天地裏的牛粑粑~”
黝黑婦女點燃引信,彩戲師巋然不動,等著炮彈。
“咚~~”
一顆實心炮彈炮彈飛向彩戲師,彩戲師解開鬥篷,如西班牙鬥牛士,一把兜住實心炮彈,旋轉、泄力。
彩戲師食指指尖頂著實心炮彈旋轉
“看清楚了嗎大嬸?我這戲法可不是免費的,要命啊!你們自己選,是要藏經寶盒!還是要你們的小命!”
“有毛兒病~~”
黝黑婦女對門口迷瞪老頭說
“爺爺兒,要不您出手吧,俺們打不過他!”
“出啥?”
迷瞪老頭疑惑。
“出手!”
“啥手?”
“出手!”
“哦,吹簫啊,那仙兒把我的洞簫拿來!”
黝黑婦女“仙兒”遞給迷瞪老頭一把翠綠洞簫,彩戲師頓感頭皮發麻,行走江湖,最忌諱輕視三種人:老人,小孩,出家人。這個老頭接過洞簫,雙目睜開,炯炯有神,和剛才的迷迷瞪瞪判若兩人。
“嘟~~嘟嘟~~嘟嘟~~~”
古典悠揚的簫聲響起,仿佛如大海潮浪之聲,聲情極致飄忽,纏綿宛轉,彩戲師好像看到了大海,聞到了鹹腥的海風。
黃溪村遠祖“桃花島”島主兼“天下五絕”之一“東邪”黃藥師精通“琴、棋、書、畫、醫、卜、星、象、兵、陣”十藝,“碧海潮生曲”,表麵上聽似模仿大海潮浪之聲,其實內藏極高度致命武功,聲情致飄忽,纏綿宛轉。這首曲子考驗人的定力與內功,即使內功強,若定力弱者,聽得此曲,不免心旌搖動,為其所牽,輕者受傷,重則喪命,當然若內功超越吹曲者亦可無事。
迷瞪老頭是黃溪村年紀最大、輩分最高的老祖宗,宗師境強者,可惜七十歲那年,患上“阿爾茲海默綜合症”,也就是傳說中的“老年癡呆”,黃溪村晚輩帶著他各處求醫,仍沒阻止他記憶力減退,越近的事兒越能忘記,平時的他隻有五六歲的記憶,如果沒有人提醒,他就隻記得他坐在村口等爸爸媽媽,爸爸媽媽去西域跟著左宗棠大帥打羅刹鬼。
彩戲師陷入幻境:
轉輪王跪在麵前,戰戰兢兢,雙手舉過頭頂:
“連繩大人千秋萬載一統江湖,這是黑石名單、財務報表、各級聯絡人,請連繩大人過目!”
“這種小事兒,小輪子自己看著辦~”
連繩揮揮手,示意轉輪王滾蛋,
“嗻~~”轉輪王退下。
場景一轉,連繩半躺在床上。
“連繩大人,快嚐嚐奴家給您剝的葡萄,這可是倭國進口的呢!還是夜光葡萄呢!”
莫青穿著紅色肚兜,依偎在連繩懷裏,春意蕩漾,雙目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