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見她如此說，忙進店裏找掌櫃拿來紙筆，又拉著掌櫃讓他幫忙立下字據。
安諾狀似無意的問一句“那老板，我要紅色的紫陌花開，不知什麼時候能取，又在哪裏去拉瓷器呢？”
居然能做出那麼多來，一定有窩點。
中午男子靠過來，小聲講“小姐你隻要拿著單子去餘家瓷器店就行，上麵有餘家的標誌呢？”
安諾一看紙上果然有印記，淺笑道“好，隻要東西可以，我會把身邊的姐妹都介紹來你們家買。”
等她查清楚後，將餘家連根拔起。
中年男子一聽，立馬信誓旦旦道“小姐你放心，一定會準時交貨的。”
別看這單沒多少錢，但那世家小姐們的圈子可不少，這一傳十，十傳百很快餘家的名聲就會蓋過安家。
安諾往前走，看老婦人還在等她，不由得歉意起來“老人家不好意思，剛與人多說了兩句，讓你久等了。”
她就去看看，究竟是不是真的有安家窯生產的那麼好。
走之前，附在春草耳邊，讓她告訴安平“店裏的瓷器有問題，先找信的過人查一下。”
一路上除了看那沿途小販售賣的小玩意外，還特意多買些飴糖帶回去。
老婦人見她對這些小玩意感興趣，更加滿意的點頭，還時不時給安諾講琳琅閣掌櫃和夥計的種種行為。
“姑娘你一看就麵善，老身給你講那琳琅閣的掌櫃哪，眼珠子都長在天上的。那裏賣的東西也是漫天要價，同一個人你要是換一身衣服，夥計喊的價格都不一樣。”
“還有啊，老身聽身邊的很多人都說，他們現在出的東西光是花色好看，卻一點都不耐用，有的碗一碰就裂開了。我們都在私底下講，就算去雜貨鋪買，也不再去他家買。”
安諾聽她一路講，不由得心驚不已。安家窯出的東西，什麼時候質量那麼差勁了，難道又是底下的人偷偷瞞著將瑕疵品拿出來賣了。
看看連一個老人家都如此評價，看來這問題真的大了。
“姑娘，到餘家瓷器店了。”
安諾正在想事情，聽老婦人中氣十足的聲音才抬起頭來看。
小小的一間店鋪，一眼望到底。
進去之後，才發現無論是裝潢還是什麼基本就沒辦法與琳琅閣比。
這家店的瓷器就隨意放在木架上，不管是大湯碗，還是的小飯碗全都隨意放在一起。那像她琳琅閣裏的碗全都是放在特製的琉璃櫃裏，每個碗都按大小專門訂製水晶托盤，光是看著就賞心悅目。
然而，這裏來的人卻是擠滿了整個鋪子，店裏的六個夥計忙得不可開交，給顧客拿碗。
而掌櫃就在櫃台收銅板，一直收一直數，嘴裏還一直在喊“各位貴客，來了就先自主看看，恕小店人手有限，不能一一招待！”
櫃前的顧客，歪歪扭扭的排了一排，零零散散有十幾來個人。
安諾掐了一下大腿，她確定沒做夢，看到那些年琳琅閣的情景重現。
難怪現在交上來的賬目，金額一月比一月少。她相信，過不了三個月，琳琅閣就除了那招牌響亮一點，那琉璃櫃閃人眼外。
其他的都隨風而逝，不知道會飄向哪裏。
也許還會變成風沙，再也掀不起浪來。
老婦人這時拿著一個碗來，輕言細語道“姑娘，老身先前看你一直在琳琅閣看這碗，你看看這碗不比那邊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