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搜索,馮三拿起一約摸半米長的防爆扳手反複掂了掂,心滿意足地走到秦爺爺的屍體旁。
“老爺子,您安心走著,一會我就把老太太也給您送來。”
語音一落,他唇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揚起扳手就狠狠砸到秦爺爺的額頭上,額頭瞬間就坍陷下去,白色的腦漿混合著血液緩緩溢出。
蘇甜隻覺鼻尖一股極衝的腥味,忍不住要幹嘔,馮三也稍稍掩了下口鼻,狠狠啐了一口,“真他媽腥臭!”
秦爺爺額頭雖然塌陷了大塊,但眼睛還完好無損,就這麼直直地望過來,好像還活著似的,馮三後背汗毛直立,揚起扳手又是一個重擊,眼睛口鼻瞬間也完全塌陷下去,碎肉和各種組織液血液混在一起,堆積在麵部砸出的凹坑裏,像是一盆和失敗的餃子餡。
有了前麵重口味的兩扳手,馮三仿佛是找到了發力技巧也完全克服了心裏障礙,他不斷地揮舞著扳手,血漿濺得他滿臉滿身都是。
看著秦爺爺被馮三一下一下捶打成肉泥,緊緊貼在水泥地麵,四肢也被他折斷敲碎擺在四周。蘇甜清晰地感受到他心底發泄的暢快和愉悅,有些難以置信,原本她不相信世上有原生的惡魔,可這個馮三,不過因為生活裏一些挫折和屈辱,就能對一直善待他的兩位老人痛下殺手,這完全就是個心理變態,人格扭曲的惡魔。
可田奶奶還什麼都不知道,還在家等著這個惡魔把她的老伴送回家。
蘇甜恨自己為什麼不能有獨立的意識操控這具身體,隻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步步地作惡,她腦中浮現出那晚秦爺爺和田奶奶的“特技表演”,那分明就是他們的死亡過程,他們無法言明,隻能將死亡過程給自己看,可自己卻隻有恐懼,害怕得昏死過去。
所以,他們選擇了用重現這種方式讓自己親曆,他們想要的是自己幫他們報仇,幫他們把這個惡魔繩之以法。
馮三含著笑細細地觀察地上的一灘肉泥,仿佛在欣賞藝術品,還不時輕揮扳手,修補著他覺得不平整的地方。
“鈴鈴鈴……鈴鈴鈴……”電話聲又響了起來。
馮三沾滿鮮血的手將電話拿起,陰森森喊道:“田奶奶,秦爺爺還是不舒服,我已經將他送到醫院來了,您……要過來嗎?”
“我馬上過來,是市醫院嗎?”田奶奶聲音很著急。
“不是市醫院,是一個私人醫院,情況緊急,您能理解吧?”
“能理解能理解,謝謝你了小馮,你把地址告訴我,我馬上打車過來。”
“這樣吧!醫生說秦爺爺需要留院觀察幾天,叮囑準備一些東西,我過來幫你收拾,一起再過來。”
“也好,真的給你添麻煩了小馮,等秦爺爺好了,一定得好好感謝你。”
馮三看了下自己滿身的血,想了想,幹脆直接脫了,光著上半身朝橋洞子走去。
深夜的街頭幾乎沒有人,馮三順著建築物的陰影,走得很快,差不多半小時就到了橋洞子。
幾個年紀大些的乞丐已經睡得熟了,均勻地打著呼。那個十八九歲的小乞丐好像睡得不是很安穩,一直在翻身。
馮三耐著性子等了一會,聽見他在說夢話,隨即放下心來,快速脫下褲子,走到江邊擦洗了身子,又套上一身半舊的T恤和短褲。
來到路邊,他打了個車,趕往田奶奶住處。
田奶奶早已收拾好一切等在門口。
馮三走上去,開口就問道:“通知親戚了嗎?”
田奶奶被這一問有些疑惑,隨即想到什麼,語調一下就帶出了哭腔,“沒有啊!是我家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