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仿佛比往常更加的寒冷。
皇宮之內,軒洛菱身著素縞,神情凝重,眉宇間盡顯無盡的悲痛。
靈堂布置的莊重而肅穆,白幔低垂,燭光搖曳,哀樂低回,文武百官身著喪服,按照品階序列排列,麵帶哀容。
祭奠儀式上,軒洛菱親自誦讀了誄文,字句之間飽含深情,對父皇的崇敬,對皇兄的懷念。
另一邊,在這個平日裏寧靜雅致的庭院此刻被濃鬱的哀思籠罩,一改往日的生機盎然,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痛且莊重的氣息。
小飛也聽到了噩耗,明亮的眼睛瞬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軒洛弛是自己最崇拜的人,他發誓一定要成為像他一樣的人,現在這個噩耗讓他的世界瞬間崩塌,他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撕裂開來,仿佛失去了靈魂。
由於別院裏的人都進不了宮,就在別院中悉心布置發了靈堂。
高大的的白色帷幔從簷角垂下,隨風輕輕擺動,帶著無盡的哀悼之意。
大雪紛飛,如同天地間一場無聲的葬禮,為這位備受尊敬的好主子灑下一片片潔白的挽幛。
寒風凜冽,雪花飄落在小飛和所有的仆人身上,他們身披孝服,盡管臉頰被凍的通紅,膝蓋已經麻木,但依然堅守在冰冷的大雪之中,虔誠的跪拜。
軒洛菱強忍著撕心裂肺的痛苦,竭力維持住那份身為皇家子女應有的尊嚴與堅強,然而,那股無法抵擋的哀傷洪流卻無聲無息中逐漸侵蝕著他的意誌堤壩。
在這寂靜的宮殿中,獨自承受著這份天地變色、骨肉分離的劇痛,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經絡不肯輕易滑落。
但最終,那看似無邊無際的哀痛和壓抑的情緒如同巨石壓頂,令他緊繃的精神防線再也無法維係。
就在那一刹那,軒洛菱隻覺得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周遭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原本緊握的拳頭也無力的鬆開。
軒洛菱那蒼白的臉龐上,痛苦的表情凝固在最後一刻, 隨後便無力的向後倒去,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這一幕,仿佛時間被定格,整個皇宮都為這位深受打擊的太子發出無聲的歎息,空氣中彌漫著無盡的哀思與惋惜。
夜庭軒想到阿洛連續數日滴水未進,便想著拿點吃食,沒曾想剛踏進大殿門檻的一刹那,就看到阿洛瘦弱的身影癱倒在冰冷的地上,夜庭軒心中一緊,疾步上前,一邊喚著阿洛,一邊喊著禦醫。
這幾日裏,皇宮內外的大臣們聞訊紛紛趕來,他們心係儲君安危,憂心忡忡,急切的想要向太子表達關切。
然而,每當他們要走近殿內,都會遭到夜庭軒的阻攔。
“軒太子,您這是何意?“
“是啊,我們隻是想探望太子一下,這也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吧“
“這是冷瞳,即使你是騰龍太子又如何?還能在我們這隻手遮天嗎?”
……
阿肆看到這些大臣出言不遜,便想給些個教訓,這時夜庭軒開口道:“阿肆,退下”
“各位,我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太子殿下現在需要靜養,目前冷瞳的情況十分緊急,更需要各位集中精力處理內外交困的局勢,各位說是不是?”
“我們冷瞳的國事還輪不到你騰龍來插手”
“那既然還輪不到我騰龍插手,那我可就撤兵了,這玄北來勢洶洶的,你們確定能抵擋住?”
……
按照往昔的經驗,玄北之地雖地處邊陲,卻並不足以讓人感到真正的憂慮與懼怕。然而世事變遷,今非昔比,隨著北關的突然失陷,形勢陡然劇變。
此刻的玄北大軍猶如脫韁之馬,蓄勢待發,其鋒芒直指冷瞳。
城池內外,人心惶惶,戰雲密布,國內兵力捉襟見肘,匱乏至極,又如何能抵擋得住這股如兒狼似虎的侵犯勢力,又怎能在這烽火連天之中保命城池,守護那些無辜而善良的百姓呢?
原本議論紛紛的大臣們此刻陷入了沉默的僵局,個個眉頭緊鎖,啞口無言。
夜庭軒眼見此景,內心深深明白,在這種關乎國家生列存亡的關鍵時刻,即便是這些平日裏智計百出,雄辯滔滔的大臣們,也顯得力不從心,無法立刻提出牛轉乾坤的良策。
“各位不必過於憂慮,待太子身子好轉,定會與各位共同商議此事的,也請諸位大臣們相信太子殿下”
雖然大臣們還想進去看看太子,但是看到夜庭軒站在門前,也隻好作罷。
“阿肆,人抓到了麼?“
“回主子,人已經抓到了,正關在小飛那 “
“多找幾個人看著,別讓他跑了“
“是“
夜庭軒來到內殿,看著阿洛那蒼白的臉龐,微微歎息。
“快醒來吧,我不喜歡你這個樣子“